“著火了,救命啊!”方暮手忙腳亂的拍打著身上燃起的火苗,灼熱的火舌吞噬了破舊的衣裳,舔在他黝黑的皮膚上,火辣辣的疼。他就地一滾兒,把身後的火苗壓滅了大半。此時那個始作俑者的紅衣小姑娘正好跑到他跟前,方暮才想向她求救,就見她調皮的衝自己扮個鬼臉兒,嘻嘻笑了兩聲,然後雙足發力,躍上屋脊追那隻鬆鼠去了!
“燙死我了!”方暮一身狼狽,被火灼燒過的地方起了一層駭人的水泡,慘不忍睹。焦急間,他一眼瞥見旁邊有口裝滿水的大水缸,顧不得咒罵那個害了自己的小姑娘,一頭紮了進去!
水的冰涼暫時緩解了燒傷的疼痛,方暮還沒來得及享受這片刻的舒爽,身後就傳來了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從哪兒來跑來的野小子,哎呦,可惜了我這一缸陳年的老酒哦!”方暮連忙回頭,就見身後那家名叫夜不眠的小酒館的老板急的翹著兩撇山羊胡衝了過來,一邊跺腳,一邊指著方暮大叫,“臭小子,你糟蹋了我這一缸酒,拿銀子來賠!”
方暮尷尬的從水缸裏站起來,小心翼翼的把弄濕了的衣袖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不得不說,水裏的確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可是離老板說的陳年老酒,還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我,我沒錢!”方暮渾身上下帶著的也不超過半兩碎銀子,那可是他保命的錢,要是給了老板,就真的沒辦法活下去了。老板盯著他上下打量,方暮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燒了大半,剩下的也隻是勉強遮羞而已。身後背著的一個就包袱,看上去也不像有銀子的樣子。
“你毀了我的東西,總不能就這麼放你走。”老板長就一副精打細算的樣子,既然從方暮身上弄不到銀子,把他留下來做幾天免費的苦力,也是有利可圖的。
“咳咳!”老板忽然做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笑嘻嘻的伸出手,把方暮從水缸裏拉了出來,“這樣吧,我看你也是個實在人,是從鄉下來的吧?”方暮木訥的點點頭,“我是從三河溝來的。”老板親熱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我看你也怪可憐的,不如這樣,就留在我的酒館裏幫忙,我管吃管住,你看怎麼樣?”
“能有這樣的好事?”對於方暮來說,初到夷希城就找到了管吃管住的地方,無異於天上掉餡餅,當下就滿口答應,“我願意!”老板直接把方暮帶到後麵,安排他在柴房住下,又丟給他一套不太合身的舊衣裳,立刻就指派他做了第一件事。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的酒壇子,你都搬到那個馬車上,一會兒會有人來拉走。”老板故作輕鬆的說完這些,又囑咐道,“做完這些,你再到李老爺的府上跑一趟,他家今天辦喜事,從咱們夜不眠訂了十大壇酒,天黑之前,你一定要送過去!”
方暮還沒有從巨大的喜悅當中完全清醒,老板交代的事情就被一股腦的塞進腦袋裏,他甚至來不及多問幾句,老板就背著手,走到櫃台後麵,坐下喝茶了。方暮暗想,,不過就是幾十個空酒壇子而已,難不倒自己。他甩開膀子,不一會兒就把那些空酒壇全部裝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