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洲走到黎晴雪麵前,很認真的把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黎晴雪下意識的把雙臂抱在胸前,因為窘迫而滿臉通紅。
“咯咯,”米洲笑了起來,“這位姑娘,你不要想的太多了。做這些是為了讓你們相信我,我才不會無聊到沒事兒就盯著別人,窺探他們的隱私。況且,那樣做對我是有傷害的,就像你們消耗靈力是一樣的。”黎晴雪聽她這麼說,才放了心。方暮問,“米洲姑娘,你為什麼會在這裏,那個冰塊兒又是怎麼回事兒?”
米洲的臉色微變,看來她並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這時候,三頭白狼忽然轉頭,警惕的看著冰屋外麵,並發出了低低的嘶吼。
“關於這件事,還是我來說吧!”一個冰冷無比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就是一陣鐵甲碰撞的聲響,鎮北王叢邈從外麵走了進來。
“王爺!”方暮等人有些驚訝,不是說兩日後鎮北王才會進來嗎,怎麼提前了?叢邈走到米洲麵前,麵具遮擋了他的整張臉,看不出此刻他是怎樣的表情。
“我知道,你終有一天會回來的。”叢邈的聲音有細微的變化,比起議事廳中的沉著冷靜,多了一些感慨和柔情。三頭白狼似乎對他很死不友好,呲著呀不停的躁動著,隨時都會撲上去。
“老夥計,謝謝你好記得我!”叢邈在它的狼頭上拍了拍,米洲說,“謝謝你當年救下了我,隻是現在,你準備拿我怎麼辦?是重新封印到冰塊兒裏,還是把我送走?”
他們之間有一段距離,看的出,米洲心有芥蒂。叢邈說,“當年我錯過一次,就不會再錯第二次!”方暮見他們故友重逢,繼續留下來不妥,就提出先行離開。叢邈卻說,“不必,這件事,或許該讓你們知道。”
眾人在叢邈的一再要求下,忐忑不安的重新在桌邊坐下。叢邈歎口氣道,“我與米洲是舊相識,或者說,她更像是我的姐姐。當年她父母早逝,我悄悄將她帶回府中。我以為,隻要我不說,她不說,日子就會一直平淡的過下去,至少可以保她一世平安。但是女巫有一個非常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每三年都會死去一次。”
“死?”方暮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米洲說,“用‘死’這個字有些不妥,或者說,是一次長眠。少則十天,多則一月。我的靈魂會脫離身體,去重新感知這個世界。醒過來的時候,我的功力會上升到一個新的境界。”
“不錯!”叢邈說,“隻是每次死去時,她都會經曆常人無法人手的痛苦。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死去時,我嚇壞了。”
當時米洲毫無預兆的在叢邈麵前倒了下去,七竅中有鮮血流出。她痛苦的在的地上翻滾著,蜷縮,舒展,再蜷縮。大量的血從口鼻中不受控製的噴湧而出,如果不是她的父母及時趕到,將米洲抱走,叢邈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先米洲一步昏過去。
“這些年來,同樣的場景,我見過四次,而且一次比一次恐怖。”此時的叢邈不是高高在上的鎮北王,他隻是米洲最好的朋友,“我努力將她保護起來,可是有一次,還是被來府中做客的國師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