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鼇島喜宴過後數日。
“教主哥哥現如今,遠非咱們能及了,唉。”
東海龍宮,二太子宮殿中,那張幾十丈的大床角落,兩道身影正相擁著。
聽聞敖乙有這般感慨,薑思兒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隻能靠著自己夫君更緊些,輕聲說著:
“夫君為何會這般歎氣?
教主對咱們已是極為關照,對龍族更是盡心盡力。
此前不是還有長老言說,夫君你入天庭時,龍族氣運明顯回升了一些,而那十六位巡海小神歸位後,龍族氣運又漲了一截。
這些,都是教主給咱們的好處呢。”
“這個叫笑歎,我是替教主哥哥開心,”敖乙笑道,“如今教主哥哥已是能與天地間的頂尖大能同桌而飲,想當初,教主哥哥不過……”
“夫君。”
薑思兒突然打斷了敖乙的話語,低聲道:“你叮囑過,莫要提有關教主哥哥跟腳之事,對我也是不能。”
敖乙頓時警醒,立刻檢查了下大殿外的諸多陣法,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多謝思兒你提醒。”
薑思兒柔聲道:“教主因龍族之事被強敵嫉恨,咱們萬不能有這般差錯。”
敖乙將自己夫人摟的更緊了些,柔聲說著一些體己話。
“啟稟二殿下,西海敖事太子已到了宮內,龍母請二殿下前去相見,說是有事相商。”
突聽殿外有海女稟告,薑思兒‘嚶’的一聲躲去了薄被中。
敖乙嘴角輕輕抽搐了幾下……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夫君,”薑思兒以被窩中露出腦袋,小聲道:“萬事記得跟教主商量,最近四海雖無大事,但思兒心底總歸是有些不安。”
“好,”敖乙給了薑思兒一個放心的眼神,迅速穿戴整齊,朝殿外而去。
半個時辰後,敖乙皺眉而回,已梳妝打扮好的薑思兒快步迎了上去。
“夫君,怎麼了?”
“與咱們倒是沒什麼關係,”敖乙道,“敖事表兄邀咱們兄長,前去西海龍宮赴宴,這次是四海龍宮大太子齊聚。
大抵是尋歡作樂,並非是什麼正事。”
“那夫君為何愁眉不展?”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敖乙沉吟幾聲,回想著自己此前所見,“今日不隻是敖事表兄來了,還有南海的敖謀表兄。
敖謀表兄的性子你可能不知,他不太喜歡規矩拘束,有些放浪形骸,而且平日裏對自身頗為放縱,經常與侍女廝混……”
薑思兒眨眨眼:“龍族倒也有不少這般子弟呢。”
“嘖,”敖乙低聲道,“上次見敖謀表兄,就在兩年前,他精神萎靡、陽氣虧空、龍源不穩、氣息虛浮。
但今日所見敖謀表兄,雙目蘊神光、氣息沉且穩,麵色紅潤、龍源深厚,完全像是換了個人。”
“你呀,”薑思兒嗔道,“人還不能改了性子,或是吃了什麼丹藥補品?”
“有問題,”敖乙搖搖頭,起身在床邊不斷踱步,細細思量著,“隻是這般發現,也不能去吵擾教主哥哥。”
薑思兒忙道:“夫君切莫動涉險之念,教主曾言,事無巨細都對教主言說。”
“放心,”敖乙仔細想了想。
【假如我是教主哥哥,此事該如何應對?】
很快,敖乙心底有了主意。
先,穩一手。
“我去找幾位長老商議一下此事,看能否請動幾位高手,暗中跟去西海看看。”
言罷,敖乙又匆匆朝著殿外而去。
薑思兒有些欲言又止,但也未多說什麼。
……
小瓊峰,後山棋牌室。
剛進行到了一半的牌局擺在桌上,剛開始修行不久的少女雨詩在隔壁房中打坐修行;
兩道倩影與一具鐵塔般的身形,聚在閣樓樓梯處,關切地看著上方。
不多時,酒玖輕手輕腳地在樓梯上走了下來,用仙力打了一層結界,這才鬆了口氣。
有琴玄雅問:“靈娥師妹可修行了?”
“沒,直接睡著了,”酒玖皺眉歎了口氣,“太嚇人了這也!”
江林兒忙問:“怎麼了這是?剛才看她駕雲回來,整個人精疲力盡像是丟了魂魄。”
“我也不知,”酒玖眉頭緊皺,一本正經地說著:“我就聽她嘀咕著什麼,師兄要她……五千四百遍……什麼的。”
有琴玄雅有些不明所以,“五千四百遍?”
“噗!”
江林兒差點笑噴出來,“玄雅你別亂想,小玖開玩笑呢。”
有琴玄雅頭一歪,陷入了更深的疑惑。
“嘿嘻嘻,”酒玖兩步跳了下來,麻衣短衫的絲線一時告急。
酒玖笑道:“是抄寫經文抄了五千四百遍,師娘你想多了喲,靈娥她還被自己師兄嫌棄道基不穩呢。”
提到渡劫,江林兒身為靈娥的師祖,也不由露出幾分正色。
“靈娥渡劫在即,若真是道基不穩,卻也該受些磨難。
隻是,抄寫經文如何能鞏固道基?”
“若是長壽師兄讓靈娥師妹做的,那自然是對靈娥有增益之事,”有琴玄雅在旁道,“相信長壽師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