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你女婿帶來不少東西,趕緊去啊!”
來通知馬氏的鄉鄰,一臉羨慕。
馬氏想將劉露的事情辦妥,一邊又擔心曹立業等太久。
兩家隔的也不遠,鬧起來就怕曹立業聽到動靜。
林氏很清楚馬永才不是個好貨,又很可憐劉露,哪會將她往火坑裏推?
瞧出馬氏的猶豫,她連忙勸道:“你是個明白人,你侄兒的事情,本來就不占理。何必為了他,鬧得丟了一門好親事?”林氏這話說到馬氏的心坎上,“燕兒是個好姑娘,翻年就十六,被退了親,對名聲可不太好。”
馬氏也有私心,侄兒再親也越不過閨女。
可這般放過劉露,她著實不甘心。
劉燕心裏一慌,“娘,你們去劉露家,我先回家。”拍著身上的泥土,就往家裏跑去,擔心有人在曹立業跟前嚼舌根。
馬氏看著昏迷不醒的馬永才,心一橫,還是那筆銀子占上風。
白薇嘴角噙著冷笑,對鄉鄰道:“方才劉燕承認馬永才起色心,待會若是在方大娘家查看,是劉燕汙蔑的話,今日這事我不會罷休。”然後對沈遇道:“你去租馬車,我要扭送馬永才去官衙,控告他犯奸罪。到時候,還請鄉鄰出麵做個見證!”
馬氏一個激靈醒過神,就算在劉露家找到證據,更加直接證實馬永才的罪名!
那時已經將劉露扯下水,她若是拚死也要狀告馬永才。人不但娶不到手,馬永才徹底搭進去,連命都丟了,她娘會和她拚命!
想到這一茬,馬氏忍痛收手。凶狠的瞪著白薇,切齒道:“你別得意太早!”
白薇付之一笑,壓根不將馬氏放在眼底,“你可得管好馬永才,今兒是我手下留情。他若是色心不死,碰到個硬茬,隻怕小命都不保。”
馬永才淹死了,死無對證,馬氏無法將他們如何。
馬永才沒死,他罪大惡極,馬氏更不敢狀告衙門。
讓她意外的是沈遇,竟會將馬永才扔水塘裏。
馬氏氣得仰倒,不想輸了陣仗,撂下狠話,“你給我等著!”
寒風吹得她渾身一顫,緊緊抱著胳膊,臉色青白的跑回家。
林氏見馬氏妥協,心裏鬆一口氣,看著白薇又氣又憐惜,“你啊,何必呢?”為了劉露,搭上自己的名聲。
白薇對名聲不在意,畢竟沈遇知道她是清白的,而且馬永才也沒有得逞。
她現在頂著沈遇媳婦兒的頭銜,不急著另嫁,管他們背地裏怎麼說。
牽連上劉露,她才遭這種禍事,心裏有一道坎兒,又被鄉鄰說三道四,隻怕會受不住尋短見。
“我沒事,幸好跟著沈大哥學了一點拳腳功夫,他沒占我的便宜,就被我打趴了。估摸著心裏虛,顧著逃跑沒注意腳下的路一頭栽水塘裏。”白薇這句話沒有壓著聲,鄉鄰聽得一清二楚,“馬永才在咱們這兒出事,馬氏不好給她娘交差。奈何不了我,欺負劉露性子軟。幸好有您做主,未讓馬氏得逞,將髒水潑在劉露身上。”
鄉鄰恍然大悟,覺得馬氏一家太不是東西,打心底同情劉露。
自然也有人是不信的,倒偏向劉燕說的話。
“都是好姑娘,咋忍心讓地痞無賴給糟蹋了?”林氏又擔憂的說道:“就怕馬氏娘家不肯罷休,會找你算賬。”
白薇從袖子掏出破舊的錢袋子放在林氏手裏,“這裏頭有些銀子,您替我給馬氏,算作醫藥費。”
林氏想勸白薇別傻,馬永才幹那種畜生事,打死了也活該,哪裏有給銀子的道理?
可又想給了銀子,馬氏娘家那邊也不好鬧騰,“我待會送去。”
“謝謝您!”
白薇見林氏收下,發自內心的笑了。
——
劉燕快到家門前,將頭發整理好,撫平衣裳,矜持的出現在家門前。
曹立業手裏提著一隻雞,背著竹簍站在院門口。看見劉燕笑容滿麵地朝他走來,衝她一笑,“你們有事兒在忙嗎?”
“沒事,村裏在撈魚,我和娘過去看看,準備買幾條養著,過年的時候殺了吃。”劉燕看著曹立業端正的臉,心裏越發羞澀。扭身打開院門的鎖片,請曹立業進來,“你今兒咋得空過來?”接過雞扔在廚房裏,倒一碗水出來招待曹立業,抓著辮子羞答答地坐在他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