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蔓兒看著殿下聊的十分融洽的妃子們,低下了頭,思緒倒回了那年的初遇……
四處都被戰火所包圍,逃竄的百信,倒塌的屋簷,遍地的屍首,刺耳的叫聲……
“父皇,我們要逃到哪裏去啊?” 麵容稚嫩的慕容蔓兒焦急的看著拉著她的父皇,身子顫抖著,不安占滿了她小小的心。
“蔓兒,拓跋珪不守信用,居然出兵攻打後燕,現在其他城池均已失守,永兒以及公卿大將都已經被誅殺了,現在宮城裏也不安全了,我們得趕緊逃出去!”慕容垂將慕容蔓兒推上了馬車,自己也上了另一輛馬車。
雖然當時的慕容婉兒還小,但是國事一些她還是知曉一點的,不過看現在父皇如此焦慮的樣子,說明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麵了,否者父皇不會做出這樣棄城落跑的舉動。
的確,現在的戰況確實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局麵了,已經有十分之七的城池落入了拓跋珪的手中,後燕的滅亡也不久了。
準備好的逃亡馬車緩緩的行駛了起來,慕容蔓兒偷偷的掀起車簾,看著自己的百姓們顛沛流離,到處都能聽見孩子們哭訴的聲音。
這樣的戰爭真的好嗎?真的有意思嗎?北魏的皇帝究竟是為何而戰?慕容蔓兒有些失落的將車簾放了下來,歎了口氣。
逃離的馬車隊伍行駛了一天一夜總算是離開了後燕,那個曾經屬於自己的國家。本以為隻要這樣一路向南,隻要逃離了這裏一切就都重新開始,沒想到逃亡的馬車卻在途中遭遇了泥石流,車隊被衝散了,慕容蔓兒也同自己的父皇失散了。
那天,天十分的沉,烏雲密布,滾滾而下的泥石流將馬車全都撞翻掩埋了,好在上天還是聽到了她的祈禱的,所幸的是她逃過了一劫,可惜的是她卻和父皇失散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大家都被泥石流給埋在了底下。
身上的衣裳也是十分的淩亂肮髒,都已經不成樣子了,或許那是她這一生最不堪的一麵了,可這最不堪的一麵卻被他遇見了。
“王上,前方有泥石流坍塌了,有馬車被壓住了,而且發現了一女子,要不要臣將她帶過來問話?”當時的拓跋珪還隻是一個小小的魏王,北魏初立,他當時還很年輕,但卻已有不小的作為了。
“坍塌了?女子?”拓跋珪看著簡陋沙盤上的地形,這可是通往後燕的唯一一條官道啊,他現在還帶著軍隊,隻有官道才容得下這麼龐大的軍隊,如今坍塌了該怎麼辦?拓跋珪有些苦惱額看著沙盤,說:“難道就沒有其他的官道了嗎?”
“回王上,沒有了!對了王上,那女子做何處置,說不定她知道這附近有其他的道路呢。”
“嗯,那就將她帶過來!”
過了一會,那位大將回來了,“王上,那……那女子怎麼都不願意進來,而且她就站在坍塌的崖壁邊緣,看樣子……”拓跋珪皺著眉,看了大將一眼,最後掀起帳篷出去了,他決定要去會會那名女子。
慕容蔓兒失神的站在崖邊,誰能告訴她,她現在該怎麼辦,父皇也不知道去哪了,也不知道還是否還活著,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她好怕。
慕容蔓兒看著不遠處舉著的,鮮紅的,寫著“北魏” 的,高掛著的旗子,心中有些忐忑,當看到拓跋珪出現的時候,慕容蔓兒先是一驚,看著拓跋珪,顫抖著說:“你……你就是魏王?你要殺我?”
拓跋珪皺著眉,有些不解:“殺你?為何這麼說?”慕容蔓兒:“你是亡我國的人,對,你一定是想來殺我的。後燕已經被你們給占領了,百姓們全都因為戰火顛沛流離,我的皇兄也被你們給誅殺了,父皇如如今也是下落不明,你到底想怎樣?這樣的戰爭有意思嗎?非得要天下的百姓們都家破人亡你才甘心嗎?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