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川鬆開手,嘴角彎彎和宛若月牙的眼睛讓沈洪生的臉刷拉一下由蒼白變得通紅。
“公子是讀書人,和在下比蠻力自然不是在下的對手”,梅川放下雙手,青衫剛好蓋住手背。
“真的輸了?”陳誌遠彎腰低聲的詢問,沈洪生點點頭,離得再近些,陳誌遠才看到沈洪生本就蒼白的手上幾道紅色手指印記久久不能散去。
“沈秀才念在這位公子年輕力薄的份上,這局武試讓著小公子,接下來沈公子要用文采征服大家”,陳誌遠站起來故作輕鬆的像大家介紹,圍觀群眾一片讚歎,沈洪生的臉紅的更厲害了。
“原來是沈秀才,久仰久仰”,梅川抱拳,“神秀才請,晚輩洗耳傾聽”。
這次絕對不會輸,沈洪生咬咬牙,心裏暗忖道,“沒想到麵前這瘦小的少年卻一身蠻力,難道他從小習武?不過這錦州城的讀書人自己大都認識,個少年卻不在讀書人行列,即便能吟詩作對,恐怕也是略懂罷了”,略思片刻,沈洪生恢複了自信。
沈洪生再次負手讀著步子,圍觀的人趕緊給沈洪生讓出更大的空間。
三嘀咕著,“還沒比呢這個人就認輸了,真是丟人”。
丟人?一扯扯嘴角,“要是比了那就更丟人了,少爺這是顧及他的麵子”。
“扳手腕也能叫武試?這些讀書人還真是敢說”,二忍著笑,憋得滿臉通紅。
‘茶’的幌子在微風中飄著,和別家無異,可偏偏這家茶室外擠滿了人,人太多居然把近十米的大道占了一大半,來往的馬車隻好減速慢行避讓行人。
一輛出城的馬車毫無裝飾,但用料極其講究,上好的楠木車架,毫無雜色的棗紅大馬,前麵趕車的下人也是一身極具質感的布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車裏坐著一位白袍少年,手捧書卷正在思索,卻沒想到被突然放慢速度的馬車擾了心思,“怎麼回事?”
趕車的年輕小廝趕緊回話,“不知怎麼回事,那間茶室外圍了很多人,好端端的大路就被占了大半”。
白袍少年輕挑窗簾,初升的朝陽照在少年臉上,唇紅齒白略顯冷漠的臉上卻被塗上了一層金色,高挺的鼻梁投下一道陰影,仿佛一道遠山。
因為茶室屋頂少了些茅草的緣故,茅草棚裏倒是光亮許多,透過黑壓壓的頭頂,白袍少年看到圍觀人群中一站一坐的兩人,站著的人度著步子似乎在思考,而坐著的人雖然看不清,但是確實一臉淡定仿佛帶著幾分笑意,那草棚中坐著的人似乎察覺到了白袍少年探視的目光,輕抬雙眸,兩道寒光從那雙悠遠的眼中射來,白袍少年一驚,手中書卷掉落在地。
隻是一瞬,草棚中的視線收回,初升的朝陽暖烘烘的再次照在白袍少年身上,“去看看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