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引王爺到另一屋中下棋。瑾言見沒有她什麼事,也就先回房中了。
王爺手執白子道:“這下棋有如打仗,棋盤如陣,點子如兵,倒也講究個排兵布陣。若是稍有不慎,便可能滿盤皆輸。”
侯爺一怔,王爺似乎話中有話。他將一黑子放入棋盤,笑道:“王爺所言甚是。不過,這下棋與打仗,終究有天壤之別。下棋隻不過圖個樂子,消遣而已,輸贏隨緣。哪能跟打仗相提並論。在這都是些個假把式而已,戰場卻是真刀實槍,成敗至關重要。”
“侯爺說的是,隻是,下棋雖說是娛樂,但其中也頗能悟出個道理來。下棋最要以大局為重,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好比本王手中的這顆棋子,雖然單看這棋盤,本王與侯爺不相上下。但本王手中的這顆棋子,卻能改變這種局勢。若是本王將此棋下與他處,便是輸。可本王要將它置於這裏,也就贏了。”說著王爺將棋子落下,贏局。
“王爺果然是棋高一著,佩服。”
“侯爺謬讚。隻不過是侯爺承讓罷了。若是方才侯爺那一顆棋子沒有走錯,本王未必會贏。所以,下棋就跟行事一樣,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說完王爺便施禮告退。
侯爺依舊坐在位子上,目光變得深邃。
王爺他此番前來,想必不是與瑾言一起來拜年這麼簡單。剛才的話應該才是他此次來的真正目的吧。
再次回到瑾言的院中,卻見她一人正坐在秋千上。
王爺走近她身邊,關心道:“天色已晚,外麵涼,還是回屋裏吧。”
瑾言歪頭笑道:“不與我父親再下幾盤?”
“嗯,有些困乏。”
王爺轉身,回屋。瑾言突然想起什麼,火速跑回到屋裏。
王爺見如此匆忙的王妃,便問道:“你怎麼了?”
瑾言裝傻充愣道:“王爺,時候還早,您就困乏了啊?”
“嗯?”
“啊哈哈,別多想,我隻是想說。您是打算今晚在哪裏睡啊?我這隻有一張床,而且又小又硬的,王爺您肯定睡不習慣。要不我讓珍兒給您準備廂房吧,那的床都很舒服的,還是說您……要回王府?”
王爺瞟了眼床榻,故作鎮定,然後說道:“本王見這裏挺好的啊,就睡這裏吧。再說,我們既已成親,如果本王去睡廂房,不是會讓別人覺得很奇怪嗎?”說完他便坐在床沿上。
瑾言真是欲哭無淚,轉頭嘀咕道:“您睡這裏,那我睡哪啊?”
“王妃在說什麼?”
“額嗬嗬,沒說什麼,沒說什麼。我讓人伺候您洗漱吧。”轉身她便去喊珍兒端水來。而王爺,倒略顯得得意。
珍兒將髒水端出去之時,還對瑾言笑了笑,讓瑾言頓感尷尬。
瑾言拿著一本書,坐在座椅上,就那一頁已經看了很久。
王爺問道:“王妃還不用睡嗎?”
瑾言被嚇了一跳,連手上的書都落在了地上,她一麵撿書一麵說道:“呃,我還不困。”
才說完,她便忍不住打了哈欠。
王爺笑了笑,起身,抱起一床被子,走到瑾言身邊,說道:“明明已經困了,卻還要說不困,去睡吧。”
瑾言一怔,“那王爺你這是?”
“那邊不是還有坐榻嗎?我就睡那裏就好。”
“啊?王爺,你確定嗎?要不還是我去睡那兒吧。”
隻見王爺邊向坐榻那邊走去邊說道:“快去睡吧。”
瑾言回到床上,不到一會兒,便睡著了。而王爺,很久之後才睡下。
次日一早,瑾言起身,卻發現屋裏王爺已經沒在。正好珍兒端水進來,便問道:“王爺人呢?”
“王爺說有事情,一早便和韓總領回去了。王爺臨走之前,還說,若是小姐想要在侯府再待機日,便留在侯府吧。”
瑾言笑道:“真的嗎?”
“千真萬確。”珍兒笑道。
王爺離開侯府之後,便來到勤王府。最終,他還是打算放棄揭發誠王和胡侯參與販賣私鹽之事。勤王自是震驚,但他轉念一想,也會理解。
“王兄既然做出決定,臣弟自然不說什麼。不過,我們還是派人警告一下吧。就算這件事情,我們現在不說,將來也有可能被其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