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夫人有將事情說出來之狀,瑾言忙說道:“不會的不會的。若是能讓夫人心情舒暢些,我很樂意當位傾聽者。不過,我保證,不該說的我一個都不會說出去!”
陳夫人嗤的一聲笑,道:“我們或許都不會再見,況且,你也不知道我是誰啊。”
瑾言笑道:“對哦……從夫人的衣著首飾來看,應該是在富貴之家吧?”
陳夫人點頭道:“沒錯,可是,我一點兒也不喜歡。若是可以選擇,我寧願過鄉野山間的生活,至少可以自由自在的。”
瑾言問道:“莫非夫人現在的生活不自由?”
陳夫人望著樹上正在鳴叫的鳥兒,說道:“姑娘,你知道籠中之鳥嗎?我呢,就像是一隻被豢養在金籠子裏的鳥一樣。雖然看上去,住得好,吃得好,可是卻隻供人觀賞。她身上靈活的翅膀,沒有一點兒用武之地。而有時,還要看著她的主人做盡壞事……”
“能問那人做什麼壞事嗎?”瑾言小心問道。
陳夫人道:“姑娘,我們家是做生意的。原先,也不是,但後來被迫搬出原來住的地方,開始做生意。”
“被逼的?”
“嗯,被他的妹妹。”
瑾言一臉震驚的樣子,“妹妹還能逼兄長?”
陳夫人道:“其實,不是親兄妹,是他父親的養女。此人是個極為可怕的人,她能十幾年都在大家麵前裝出一副柔弱懂事的樣子。沒想到,有朝一日,她飛上枝頭了,就露出原本的麵目。將我們趕出家門,還要我們為她做事賺錢。雖然我們也不知道,她明明都已經錦衣玉食,一世無憂了,卻還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所以,你們就來這裏做生意了?”
“沒錯,因為他妹妹的關係,我們的生意做得很好。”
瑾言不解道:“既然如此,那不是應該開心才對嗎?”
陳夫人搖了搖頭,說道:“因為有了錢,很多事都變了樣子。原先,他父親還在時,我們的生活也算過得和睦。可自從他父親死後,我們又搬來這裏做生意,賺了錢。他的本性就慢慢暴露了出來,整日整日的花天酒地,女人一個接著一個。不過,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真正讓我絕望的是他害死了我娘家裏唯一的兄長!”
“天哪!怎麼會有這種事?!”
陳夫人冷笑一聲,道:“他就是個畜生!一下子害了三條人命!”
瑾言大吃一驚,道:“三條人命!”
陳夫人下意識地看了眼周圍,發現沒人後,便放下心來。
瑾言注意到,然後說道:“不好意思,實在太過讓人震驚了。”
陳夫人道:“姑娘,今日謝謝你,聽我說這些。其他的就讓它爛在我心裏吧。”說著,她起身要走。
這聽故事才聽到一半,而且還是正到緊要時,瑾言忙說道:“夫人,請稍等。見你諸多無奈,想必也是迫不得已,才會繼續留在他的家裏。不過,方才聽到你其實很想離開的,不是嗎?”
陳夫人轉身,說道:“可是,他是不會放過我和我的家人的。”
“若是我有辦法呢?那夫人還想離開嗎?”
陳夫人一怔,望著瑾言。
瑾言起身說道:“實不相瞞,我認識一人,他還是比較厲害的。若是你想要逃出那個家,甚至為你兄長報仇,我想應該都是有辦法的。夫人不妨將事情,全與我說了,指不定我還真的可以幫忙。”
陳夫人頓了一頓,說道:“罷了,反正已經與你說了這些,也就不在乎剩下的了。若是真的如姑娘所言的那般,能幫我,我自是感念萬分。要是沒辦法,我也吐露出心中的不快,都好!”說著,她又重新坐了下來。
瑾言亦坐下。
陳夫人道:“方才,與姑娘說到三條人命。這件事情還要從一年前說起。我出生在一個普通人家裏,因為我的父親曾在他的父親手下做過事情。他的父親從來就沒有看不起我和我的家人,並且,我也是因此被許配到他們家。早些年,我嫁過去的時候,因為有他的父親在。他和他的母親都沒有怎麼說過我和我家人。可是,自從老人家去世後,我丈夫就沒有再給過我好臉色看。不過,我也心死了。一年前,他在外麵看上了一個女人,想要收她為妾。可是,誰知道,就會這麼湊巧,那個女人被我兄長看上了……”
瑾言心裏隱隱覺得這事怎麼聽起來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