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十來到關押著雲家主的地牢前,兩人的距離隻差咫尺,中間隻有一道牢門隔著。
“雲家主?”風十隔著牢門試探道。
雲家主壓根沒注意到風十的到來,繼續他的癲狂之狀。
一陣手舞足蹈後,他一個不慎便跌倒在了地牢的地麵上,然而他不但沒有一絲起來的意思,反而對著地上的泥沙張嘴啃了起來。
風十盤起身子,席地而坐,與趴在地上的雲家主隔著牢門四目相對。
昔日風光無限的一家之主,如今卻淪落成這般模樣,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每每想起父親的死以及風家當日的慘狀,風十便覺恨意滔天。
她本想一劍結果了這罪魁禍首,痛痛快快地為父親複仇。
可是,理智告訴她,雲家主並不是最大的黑手,她必須要找到那個隱藏在幕後的人,追查當年四大家族紛爭的源頭。
試想一下,對方的意圖如果是想將鮫人國的四大家族整個連根拔起,那該是多大的手筆,這背後又有怎樣的驚天之謀?
雲家主仍在地上啃著泥,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身體慢慢地向牢門靠了過去,與牢門外麵的風十距離越來越近。
未待風十察覺到什麼異樣,他的雙手已然抓住了牢門的鐵欄,雙眼中似有詭異的光芒閃爍。
“煙……煙兒……”一聲輕喚仿佛穿越了時空,在風十的耳邊炸響。
腦海之中,已故風家主的音容笑貌頃刻間就像潮水般湧了上來,揮之不去。
“父親?”風十恍惚地道。
然而下一秒,她便覺得喉頭一緊,那原本如同爛泥一般的雲家主,竟然不知何時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笑得森寒。
風十這才清醒過來,自己中計了!
薑還是老的辣,雲家主裝瘋賣傻了二十年,又在這地牢之中忍辱負重二十年,可不是白混的。
他很清楚,風十的軟肋便是已故的風家主,一句“煙兒”便輕鬆地讓自己找到了反撲的機會。
“丫頭!你最好給我老實點!”看著仍試圖掙紮的風十,雲家主目露凶光地道。
他將靈力凝聚在雙手之上,令風十不能動彈分毫。
而風十的兩名暗衛,早就被他用暗器,迷暈了過去。
“你們風家老祖留下的傳承在何處?告訴我,我就放你一條生路!”雲家主稍稍鬆了鬆扼住風十咽喉的雙手,讓她能夠開口,卻又無法逃脫。
“什麼傳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風十眼眸微閃,她說的是實情,她確實對什麼風家老祖的傳承一無所知。
就連現任風家主,自己的大哥,也未必知曉。
不過,雲家主打聽這個幹嘛?
難道當年,他不是為了女兒報仇,而是為了這個才殺上門來?
他後來假意被自己擒住,將計就計跟著自己來到風家地牢,也是為了此事?
風家老祖的傳承,一定跟當年四大家族之事密切相關。
“看樣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雲家主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粗糙的手掌在風十細嫩的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手掌處的溫軟如玉令雲家主短暫地失神,他的目光在風十婀娜的身姿上停留了片刻,一臉享受地舔了舔滿是泥垢的雙唇,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