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離離看著都覺得著急,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這大概是十分喜歡打鐵了吧,卻因為身嬌肉貴,家裏人不同意不允許他來做如此不符合身份的事,如今才瞞著家裏人來的。
“離離姐,你看他多累啊,他都不會打鐵,你教教他,他這樣多可憐啊!”陸茗一邊拉常離離一邊乞求道。
這周圍的人竟然沒有一個搭理這個貴公子,她的心裏湧起打抱不平之感,終於抬起腳跟著陸茗一起走了過去。
來到公子麵前站定,那人卻仿佛看不見任何人的存在,依舊在費力地打著他的鐵,隻可惜事倍功半,他白皙到幾乎晶瑩的鼻子上,布著細密的汗珠。
陸茗站在常離離身後,緊挨著她,著急地拉了拉她的胳膊。
常離離終於忍不住開口:“鐵不是這麼打的。”
軍造處的旁人見常離離竟和這來路不明的貴人說話,覺得她不識好歹。
陸茗笑盈盈地看向那人,說道:“你好,我叫陸茗。”
那人卻無動於衷,並未理會他們。
燒紅的烙鐵已經發黑了,他繼續掄起錘子捶打在鐵塊上,卻收效甚微。
這人的身上本就散發著一股子生人勿進的氣息,看起來清冷如冰雪,此時不理人,更讓常離離覺得不好相處。
這卻偏偏激起了她的好勝心,她不客氣地說道:“你這麼下去,是不可能打好鐵的。”
公子終於轉頭看她,眸光也是清冷的,看不出情緒。
常離離身後的陸茗轉過身去,用手捂住臉,嬌羞不已。
常離離卻走了過去,拿過公子手上的錘子,說道:“站遠點。”
公子便乖乖地退開幾步。
這錘子到了常離離手裏,便成了乖順的貓,幾下便將鐵塊打得平整。
麵容清冷的公子,不免多看了她幾眼,從常離離手裏接過鐵錘以後,竟客氣地道了聲“謝謝”。
聲音也是清冷的,微微有些低沉,十分悅耳。
陸茗湊上來,連連說道:“不用謝不用謝,你有什麼要幫忙的直說,我們都會幫你。”
那人沒說什麼,看起來像是不打算再理會她們,夾起打好的鐵片,放入冷水中。
白煙翻滾,陸茗繼續笑著湊過去道:“我叫陸茗,她叫常離離,公子你叫什麼啊?”
常離離此時有點好奇他這是想打造什麼,卻見那公子將鐵片從水中夾起之後,皺了皺眉,扔到了一邊,而旁邊,已經有許多歪七扭八形態各異的鐵片了。
做完這些,那公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神情冰冷的臉上,如春回大地似的,竟露出似有若無的笑容。
“我叫肅淩。”他淡淡地道。
“肅淩?這名字真好聽,真適合你!”陸茗眼冒金星地道。
常離離心中感慨,美色當前,陸茗真是被迷得七葷八素了。
肅淩的臉變了變,常離離幾乎覺得自己看錯了,她總覺得肅淩這張風輕雲淡的臉,方才露出了一絲不屑。
隻見他隻是朝常離離看去,不理會陸茗:“你好。”
常離離尷尬地笑了:“你好。”
說完她就拉著還巴巴地望著肅淩的陸茗,回到了自己的打鐵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