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府中待了兩日,常離離便已經不耐煩了,她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打鐵台。
今日午飯之後,她百無聊奈地坐在院中,看著自己手上欲落不落的發黑的血痂,直覺得恨鐵不成鋼,竟然揠苗助長地想要伸手去將那血痂給剝了。
可她的魔爪剛在血痂上試探著摳了一下,就聽身後有人清了清嗓子。
她立刻收回手,乖巧地在凳子上轉身,看向孟聿修。
孟聿修好氣又好笑:“不過兩日的功夫,你就按捺不住了。”
常離離埋怨道:“你根本不懂,這種心情堪比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兩日過去了,就如過了六個年頭。”
孟聿修有些不高興,欲言又止,想了想自己和蕭淩守鬥氣也就算了,堂堂大將軍,何必和冷冰冰的兵器置氣呢。
她如此癡迷打造武器,不戀男女之事,也不是壞事。
他這麼想著心情愉悅起來,淺笑道:“知道你憋得慌,給你找了個消遣的去處。”
常離離期待道:“什麼去處?”
她心裏想的是去看什麼兵器庫之類的地方,卻聽孟聿修道:“皇後娘娘明日舉辦宴席,我沒空去,你替我去參加吧,就當解解悶。”
“啊?”常離離很失望,想起之前去皇宮,走了許久的路才到皇上的,皺眉嫌棄,“不去。”
孟聿修眉毛一挑:“上次你進皇宮,我見你四處張望,還以為你挺想去看看的。”
常離離不滿地嘟起了嘴,沒有搭理他。
孟聿修淡然地笑了,好整以暇地道:“這皇後的宴席,自然是極盡奢華的,頂尖的歌舞自然不必說,席麵上的茶水糕點,更是極品,還有各種山珍海味,數之不盡……”
常離離的眼睛漸漸亮了,不等孟聿修說完就直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看向他,又故作矜持地道:“我可以替你去參加,但是我不能白去。”
說話間,已經抬頭挺胸並且朝孟聿修伸出了手,意思很明了,那人錢財替人消災。
孟聿修卻笑著搖搖頭,頗為遺憾的模樣。
“你笑什麼?”常離離不滿道。
“我笑你腦子裏隻有眼前的好處,不知道放長線,釣大魚,”孟聿修慢條斯理地道,“你心裏是不是還記掛著要學機關術?”
常離離臉上的疑惑變成了震驚,不過仔細想想,孟聿修早就發現了自己在偷偷做九節鞭,知道也不足為怪。
她立刻引擎地道:“好這事兒交給我了,將軍放心!”
風吹得頭頂上的樹葉沙沙作響,陽光被曬落成碎金,孟聿修看著她的模樣,嗤笑出聲。
聽聞皇後要為大皇子蕭淩守設立接風宴,孟聿修想起之前離宮的所見,便猜到了緣由。
蕭淩守回宮已有一段時日,皇上不聞不問,還頗有興致的舉辦了騎射比賽,也未帶上蕭淩守和皇後一同參加,皇後動怒也是情有可原。
看來就算她去皇上麵前鬧了一番,也沒在皇上那裏討到好處。
如今她怕是氣不過,決定自己給自己的兒子,舉辦宴席接風洗塵。
可巧的是,孟聿修剛接到皇後的請帖,隨之而來的,便是皇上的聖旨,說是讓孟聿修這幾日好生整頓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