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天夜裏,他偷偷拿了自己送給陸茗那把精致的長槍,給它弄了個豁口來。
然後第二日,假裝吃驚於長槍有損,立刻叫她去修。
為了保證事情進展順利,他還安排其他鑄造師,不要給陸茗修武器,幾個老師傅是斷然不會給這麼個小兵修武器的。
常離離心情極好的說完了這些,沉醉地道:“宴席雖然不順心,不過席麵上的核桃酥當真好吃,可就那麼一小碟,這宮廷宴會也太不大氣了。”
聞言,孟聿修的笑容重又回到臉上,他眉目溫柔地道:“你若是喜歡,我便叫府裏的廚子入宮去學一學,以後便隨時都能吃得到。”
常離離隻覺得心間一暖,恍如夢境,看向孟聿修,可一對上他那雙柔波蕩漾的眸子,她便覺得心悸,收回了目光。
不過是隨口的一句話,他竟然放在了心上,還理所當然地如此說,她和孟聿修當真到了如此地步了啊?
腦子裏思慮萬千,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麵頰緋紅,目光竊喜。
見她如此模樣,孟聿修放下執筆的手,也露出一絲淺笑來,笑容中藏著幾分寵溺的味道。
他拿起手邊的印章,蓋在所寫之物上,動作一氣嗬成。
常離離本以為他如此認真,是在寫什麼重要的文書,孟聿修卻將寫好的東西遞給了她,示意她拿著。
“什麼東西?”常離離疑惑地接過。
隻見輕薄的紙上,寫著短短幾行狷狂的行書,常離離微微皺眉瞅了半晌,才看出內容來。
“我……孟聿修,對天發誓,今生今世都不會娶蕭淑兒為妻,若違此誓,必將孤獨終老……不得好死?”常離離讀著讀著發現不大對勁,讀到後麵已經是目瞪口呆。
孟聿修淡然地站在書桌之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孤獨終老……不得好死?你太陰損了吧,你這到底是在咒蕭淑兒還是在咒你自己啊?”常離離忍不住笑了起來。
孟聿修也笑了起來:“無論是咒她還是咒我,隻要我這個誓發得沒錯,不就可以了。”
他說完還麵色如常地喝了口茶,常離離卻回過神來,紅著臉迅速將那字據扔到了桌上說道:“你……你你……寫這個做什麼!”
她的臉燙得驚人,耳朵都嗡嗡作響。
她在席麵上的那些話,多半是為了中傷蕭淑兒。
況且她不覺得有必要讓孟聿修知道,就算他知道了,跟他講講當時的情形,解釋一番,也沒什麼緊要的。
可沒想到,回來就收到了孟聿修親手寫下的字據,她懵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真的想要這個字據,我隻是隨口說說的,你是沒看見他們當時那副嘴臉,簡直是天怒人怨,我總不能逆來順受,讓她們覺得將軍府是好欺負的。”見孟聿修不說話,她努力解釋道。
孟聿修作思索狀,鄭重地點了點頭:“嗯,那自然是不能。”
想了想,常離離覺得不對勁,她皺眉猛然抬頭問道:“你怎麼知道宴席上發生的事的?我剛才可沒有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