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妃蒼白的小臉上,表情越發淒苦,叫人望而生憐。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臣妾和常姑娘無冤無仇,她為什麼要如此對臣妾?皇上你可要為臣妾做主啊!”她抓著皇上的衣袖,哀求道。
皇上的臉上殘留著震驚,眼中已經是怒氣洶湧:“常離離!枉朕如此看重她,她竟做出這種事!”
太極宮中,宴席主位已經空了,徒留下席位上觸目驚心的紅,還有滿宮殿的達官貴人。
幾乎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麵露憂色,或真或假地為皇上擔憂。
常離離卻安靜地坐在座位上,小口著吃著麵前的美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看著同樣坐在一旁,表情淡然小口酌酒的孟聿修,她奇道:“你怎麼這麼無所事事地坐在這裏啊?旁人都在為皇上擔憂呢,你就算做做樣子,也得擔憂一些啊!”
她是湊近孟聿修小聲地說的,孟聿修不僅沒聽她的忠告,還肆無忌憚地露出笑容來。
常離離立刻正襟危坐,恨鐵不成鋼地道:“你想引火燒身,可別殃及我這魚池。”
孟聿修一手支著下顎,好笑道:“我看你也沒做樣子啊,別人都沒心思吃東西,你倒是吃得多。”
“我這是不浪費……”常離離話音未落,突然感覺背上一個龐然大物壓了下來。
她來不及驚呼出聲,就聽見一個脆生生地聲音喊道:“離離姐,好久不見啊!”
常離離露出頭疼的神情,把陸茗從自己的背上拖下來,無奈道:“你就不能注意一下場合嗎?如今我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是啊是啊!”陸茗坐在常離離身側,不客氣地拿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如今你可不是尋常人物了,想去軍造處見你一麵都難。”
常離離這才想起,她去軍造處的這幾日,的確沒見到陸茗,照她的性子,不可能這麼安分的。
過了一會她才想起,孟聿修肅清軍造處,把軍造處變成了軍紀嚴明的地方,怕就是這樣才不許陸茗隨便出入了吧。
“不過你那天在圍場可真微風啊!”說著陸茗就要手舞足蹈。
卻有公公前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抬眼一看,那熟悉的尖利的聲音正來自常離離熟悉的廣德公公。
“常姑娘,您跟老奴走一趟吧。”
他說的話雖客氣,臉上卻無絲毫恭敬,就如同常離離是這宮中做錯事的宮女。
常離離一臉莫名:“啊?我?什麼事啊?”
孟聿修臉上的笑意褪盡,緩緩將酒杯放在桌子上,方才還蕩漾著春水般溫柔的眼眸,此刻如寒霜般冰冷,不好的感覺從他的心底湧起。
“走吧,常姑娘,陛下還等著你呢。”廣德公公有點不耐煩地說。
陸茗眨巴著眼睛,將咬了一口的糕點放回盤子裏,拍了拍手,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疑惑問道:“怎麼了?”
饒是她這麼個小迷糊,也感覺到了有事發生。
常離離有些發懵,起身離開了席位。
周遭竊竊私語的聲音越發地大了,眾人的目光在常離離的身上不斷掃過。
廣德公公帶著常離離沒走出幾步,便停了下來。
他轉身無奈地對孟聿修道:“大將軍,皇上要召見的是常姑娘,您就在此地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