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嘴唇幹裂,狼狽至此,還伸手去抓他的胳膊,為害她之人求情。
孟聿修黑了臉,冷冷道:“對這種人,用不著仁慈。”
常離離嘴角微微勾起,苦笑道:“不是仁慈,你看,”她說著喘了幾口氣,“你殺了他們,我這傷也好不了,你現在這樣對他們,他們估計也不敢怎麼樣了,但是換了新的獄卒來,沒準會變本加厲。”
那幾個獄卒倒在地上,想逃不敢逃,看著他們,瑟瑟發抖,聽著常離離的話,頻頻點頭,就差跪在地上磕頭了。
孟聿修冷冷睨了他們一眼,轉頭對刻守道:“去準備些藥和幹淨衣服。”
刻守領命而去,幾個獄卒也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他們倒還算知趣,不一會端了酒菜和凳子進來,殷勤地安置好以後,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孟聿修歎息一聲,將常離離抱著坐在了凳子上,將桌上已經不燙口的茶水,喂了一些給她,她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大概是餓極了,她掙紮地自己坐在了凳子上,伸手去拿了盤碟上的筷子,可她的手上也是觸目驚心的血痕,傷痕累累的纖細手指,連筷子也握不住了。
孟聿修目光沉痛地將從她指間掉下的筷子接住,夾了菜喂進她的嘴裏。
他拿筷子的一隻手是溫柔的,另一手卻是緊握著,骨節發出輕微的聲響。
待吃了些東西,常離離麵對孟聿修再次喂到她嘴邊的東西搖了搖頭。
孟聿修放下筷子,擠出一絲笑容,將小小的食盒打開,香甜的味道溢滿了這不見天光的地牢。
“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孟聿修將食盒推到常離離麵前。
常離離的眼睛亮了亮:“核桃酥……”
她顫抖著手拈起一塊核桃酥,如同餓急了似的,將核桃酥塞進嘴裏。
吃得太急忍不住咳嗽起來,孟聿修給她喂了幾口水,這才緩了過來。
“我還以為……以後都吃不到了……”常離離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孟聿修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不會的,廚房還等著讓你吃膩味呢。”
常離離忍不住笑了,眼眸明亮如星。
“這次我還能大難不死嗎?”她遲疑地問道。
孟聿修溫柔地道:“自然,再過幾日,我便帶你出去。”
常離離點了點頭,感歎道:“這次可真是遭了大難了,婆婆她……怎麼樣了?”
說著她緊張地看向孟聿修,麵露擔憂。
“放心吧,我這次就是替她來看看你,回去給她報平安的。”孟聿修寬慰道。
常離離有些哽咽地道:“那就好,謝謝你。”
孟聿修卻有些不滿:“從前可沒見你對我這麼客氣,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婆婆,之後我會讓刻守留下來照顧你,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常離離哭笑不得:“這可是牢房,你這是罰他跟我一起蹲大牢啊!”
孟聿修不置可否,摸著她蒼白的臉頰,柔聲道:“等我幾日。”
囑咐完刻守之後,孟聿修便回到了將軍府,他知道時間拖得越久,常離離便要吃越多的苦,如今不能循規蹈矩地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