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修你就別說這些了,朕也有犯錯的時候,這件事上,的確是朕做錯了,另外朕還有件事想問你,”皇上收起了笑容,肅然道,“關於上一次在圍場刺殺你的刺客,你可曾查出來是什麼人呢?”
孟聿修早有預料,皇上態度轉變如此之大,必定是有所求,應該是因為今夜那些無聲無息潛入皇宮的黑衣人。
他也察覺出來了,那些黑衣人,便是在圍場上想殺他的那批人。
如今他們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皇宮,皇上此刻定然覺得後怕。
看來自己還有利用價值,孟聿修自嘲地想。
不過他到底是雲國的大將軍,心中再憤懣也做不出為了一己私心,任由這些來曆不明人在猖狂的事。
“未曾查出來。”他微微低頭,誠然道。
皇上臉上立刻透出失望,又立刻將那失望給收了起來。
“看來這幫人,不好對付,一絲頭緒也沒查出來了嗎?”皇上不甘心地道。
孟聿修沉吟片刻,這才肯定地道:“隻知道這幫人的武器很特別,之前有讓常離離去查是如何打造,可還沒來得及查出什麼,她就被抓進了牢獄中。”
皇上懊惱道:“這事,你為何不早點跟朕說?”
孟聿修低頭,模樣謙卑:“無罪便是無罪,有罪便是有罪,皇上向來賞罰分明,微臣以為,此事沒有說的必要。”
皇上無奈,歎息一聲道:“也罷,眼下風波總算過去了,之後朕不會再讓什麼事去打攪你,當務之急,你先把這件事查出來,不查出來,朕心裏不安。”
孟聿修恭敬俯身應下,起身之後他腦中一閃而逝一張讓人厭惡的臉。
“皇上,微臣還有一件事稟報,”孟聿修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枚令牌,“這是臣在江太醫家中無意發現的,在江太醫死去的兒子手裏握著的。”
說著他將手裏的刻著“胡”字的精致令牌,給皇上遞了過去。
皇上臉色微僵,之後露出憤怒來。
放眼京城,除了和長公主攀親的胡家,敢自製自家用的令牌,還有誰敢如此張揚?
而胡聘對蕭淑兒言聽計從,皇上也不是不知情。
“你是說動手動的人,是胡聘?”皇上捏緊令牌的手指的指尖,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
這胡聘可是他用來牽製孟聿修的最有用的一枚棋子,可如今,這枚棋子自己走了偏路,叫他想袒護也袒護不得,況且孟聿修如今還有大用處。
當初在圍場上,那些人不對皇上出手,卻一心想刺殺孟聿修,便足以說明,孟聿修對他們而言,是巨大的威脅。
既如此,皇上更不能現在撤了孟聿修的職位,為了安撫他,還需付出代價。
“微臣不敢斷言,但這令牌出現在被悉數殺盡的江家,被死不瞑目的江太醫的兒子握在手裏,總該有些緣由。”孟聿修語氣淡淡,從容不迫。
可皇上明顯感覺到他周身的蕭殺,歎了口氣道:“既然鐵證如山,這件事,朕會讓胡聘給江太醫一個交代。”
見孟聿修的臉色緩和了幾分,皇上鬆了口氣,還欲說些什麼,話話家常,拉近一下君臣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