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今天孟聿修喝了不少酒,不過他可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喝了這果子釀的酒,吹了些夜風,腦子卻越發清醒了。
他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和常離離的婚事,花費了許多的時間和精力,之後還會花費更多。
他想要給常離離最好的,最好的讓所有人都豔羨的婚禮。
嘴角浮現微笑的同時,另一樁事也浮現在他的腦海,他想起了那一日他心神不寧,闖入宮中,卻見到黑衣人圍住常離離的畫麵。
後來他詳細地問了常離離,這才知道,那一日發生了變故。
說是皇上下了密旨,當日便要處置常離離,而經孟聿修調查,皇上根本沒有下什麼密旨,是蕭淑兒派人假傳聖旨,想要先斬後奏。
查清楚這些,孟聿修不禁覺得後怕,當日要不是那些黑衣人出現,從獄卒手中救下了常離離,哪裏還有今日的安寧?
“他們應該是想抓住我威脅你,”憤憤不平的常離離沒有想那麼多,繼續說道,“我記得他們所用的兵器,他們就是之前在圍場想殺你的那幫人,真是歹毒啊,這麼不擇手段地想牽製你!”
孟聿修雖然讚同了,心裏卻不覺得那些黑衣人是真的想把常離離作為威脅他的籌碼,若隻是當做籌碼,不擇手段將人帶走便好,何必大費周章,還如此尊重常離離,在她舉刀要割向自己喉嚨的時候,也不必那麼小心翼翼。
他們為什麼冒著暴露行蹤,被生擒的危險,也要將常離離帶走?
常離離到底是什麼人?
翌日依舊是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這天氣就如同常離離的心情一般,萬裏無雲。
雖然昨日喝了酒,早晨起來卻是神清氣爽,常離離一早便去了軍造處,哼著小曲兒開始打造武器。
心思單純卻愛湊熱鬧的陸茗,第一時間便來了常離離這裏,跟她打聽和孟聿修的事。
“怎麼樣怎麼樣?大將軍又做了什麼?”她興致勃勃地問。
常離離本在專心打鐵,被這麼一問,刹那間臉紅起來,忙推搡著陸茗道:“你就沒事幹嗎?你看我這邊忙的,我現在可沒時間招呼你。”
陸茗不高興地掙脫,跑回常離離的打鐵台便,嘟著嘴委屈地道:“你看看你,重色輕友,有了將軍就忘了我了,枉我每天為你出謀劃策排憂解難,我的肅淩還沒找到呢,我圖什麼啊我!”
看著她的模樣,常離離忍不住笑了,發現她還惦記著肅淩,常離離訝然:“你怎麼還想著他?他那樣的人可不是咱們高攀得起的,還是劃清界限為好。”
本以為心思單純的陸茗,不過是一時的好感,卻沒想到她竟無聲無息地惦記蕭淩守到現在。
可常離離一直覺得陸茗和肅淩不是一條道上的,經過這次的事,更覺得皇宮那種陰暗詭譎之地,根本不適合陸茗。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陸茗聞言卻一臉驚喜地盯著常離離。
常離離立刻轉頭去忙活自己的事:“我不知道。”
陸茗卻像隻歡快的黃鸝鳥,圍著常離離打起了轉:“你說謊,你剛剛那樣子就是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常離離放下手裏的錘子,轉頭恨鐵不成鋼地道:“你不會是還想著要去找他吧?天下何處無芳草,小茗,你也知道我這一次從牢裏出來,是九死一生,你聽姐姐一句勸啊,千萬千萬不要再惦記著那個貴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