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笑著道:“你也說了那是以前,以前婆婆是不了解他,怕他是個浪蕩子,現在人家對咱們這麼好,人品也是沒話說,婆婆還能有什麼意見呢?”
常離離覺得此言有理,卻又禁不住臉紅,見婆婆埋頭苦幹,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啊?”
“我這衣服破了,我得補補。”婆婆道。
常離離一聽就不樂意了:“補啥補啊,咱們現在再也不過那苦日子了,我現在可是鑄造師啊,我帶你去買新衣服!”
說著她就拉著婆婆要走,婆婆卻不願意丟下手裏的針線,無奈道:“你這丫頭,說的這是什麼話,咱們現在日子是過得好了,可勤儉這種事情,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要做的,可不能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管那些做什麼啊!我到現在都還沒給您買過幾身衣服呢,咱今天就去做上幾身,慢慢穿!”常離離興致盎然。
婆婆卻怎麼都不肯,就是不肯丟掉針線。
常離離也拗不過她,隻得坐下來,看著婆婆低頭認真地縫補,默默地記下了婆婆的身形,想著回頭偷偷給她置辦上幾套新衣裳,先斬後奏。
孟聿修回到書房之中,自打進了書房坐下起,便神色憂慮,眉頭微皺。
過了一會有人敲響了書房的門,孟聿修呼出一口氣,淡淡道:“進來吧。”
那聲音很輕,仿佛不是對著門外的人說,可敲門聲卻戛然而止,門沒有被推開,無人進屋,屋中卻突兀出現一個人來。
他恭敬地俯身作揖,沒有說話,動作卻已經表現出了絕對的服從。
“盯著楚墨煜,所有的情況,都向我彙報。”孟聿修從始至終都盯著屋子的某處,像在沉思。
那人微微頷首,下一刻便消失了蹤影。
孟聿修想不通,楚墨煜到底懷著什麼目的,但是現在,他有了些許頭緒。
不管一開始,他為何想要置常離離於死地,此時,大抵接近常離離,大抵是因為她可疑的身份,可這到底是楚墨煜一個人所作所為,還是皇上授意呢?
想到這裏,孟聿修忍不住歎息一聲,摸了摸額頭。
若是這事被皇上察覺,便鬧得有些大了,而常離離身上的疤痕,很可能,跟她的身份有關。
那麼,將常離離撫養長大的婆婆,又是誰?
他想不通,也無從調查,他希望其他所有人,也如同他一樣,最好也同樣查不出常離離的身世。
無論常離離的身世如何,他要的,不過是現在這個無憂無慮的她,和她的從前沒有關係,他隻希望她不要遭遇禍端。
可眼下,常離離被不止一夥人盯著,他再如何保護她,也是防不勝防,如果能將她送到遠離紛爭的地方,再好不過了。
而輕機部,作為一個遁世的組織,裏麵個個都是天資過人卻性格古怪的人。
孟聿修作為管轄這個組織的人,清楚地知道裏麵都有些什麼人,可輕機部的事,皇上雖然清楚,這些人卻不受他的管控,他連裏麵那些人的麵,都未曾見過。
這也是為何皇上青睞孟聿修,又對他格外忌憚的原因。
他是唯一一個可以管控住輕機部那幫鬼才的人,隻有他可以動用和調遣這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