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略在一邊說得起勁,常離離的腦子兀自轉著,他說十句也不過聽進去一兩句。
突然她覺得一事奇怪,轉頭打斷周略,好奇道:“張子清手上做的腿腳,和你腳上裝的一模一樣啊!難道?”
“可不是嘛,我這腿腳就是他做的,給我裝上去的,不然我這輩子,就少了一條腿使了,別看這孩子平時冷冰冰的,其實是個好孩子!”周略一派感歎地道,還拍了拍自己的左腿,頗為感觸。
可常離離聽完就更覺得奇怪了:“既然裝好了,他為什麼還在做啊?”
“我也說啊,他為什麼還做啊?”周略攤手無奈道,“有這機械的腿腳,我已經覺得夠好了,這也夠我使的了,可子清說我這不夠靈活,硬是要重新做,攔也攔不住。”
他說著還站起來,跳了幾下,這麼細細一看,果然發現他的左腿看起來有些僵硬,像是有幾分不受控製。
常離離這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其實機械的腿腳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然十分不易,除了在機關陣中見到的機關人,常離離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精致的肢體。
她之前還立誌要做出嬋兒那般精致的機關人,按照這個進度,張子清怕是要先她一步做出來了。
她看向張子清的目光帶上了幾分佩服,可不想這隨意的一眼又被江映雪看了去。
表麵上看來江映雪似乎也在苦心鑽研機關術,但是看向她的手中,不過是普通的弓弩,打磨了半天,那弓弩也沒什麼變化,還是一把粗糙的弓弩。
捕捉到常離離不期然投向張子清的目光,她一雙水亮的眼睛,射出冷光,瞪向常離離。
常離離見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收回了目光。
再看眼前的狀況,周略仿佛有說不完的話,敢情他就是個話癆,在這地方呆著找不著說話的人,如今遇到一個願意聽自己說話的,那滿肚子的話就如同山洪爆發一般。
叫做聖堂的酒鬼,還是坐在地上,趴著石凳,提著酒壇醉生夢死。
江映雪就看著手裏的弓弩,心猿意馬,不時瞅瞅張子清,麵若桃花。
而張子清是唯一一個有模有樣的鑽研機關術的人了。
常離離就開始想不通了,這地方真的是學習機關術的絕佳之所嗎?他們要學習機關術,從師何人?
難道她得跟著張子清學習機關術嗎?看他那生人勿近的架勢,他會教她才怪呢!
打斷周略的話,常離離問道:“那你們平時,是怎麼學習機關術的?”
周略一聽,攤手理所當然地道:“我不學機關術啊!”
常離離扶額,無力地道:“那他們呢?”她指了指張子清和江映雪,“他們難道也不學?”
“那倒沒有,這裏也就我和聖堂兄弟不學,他們倒是很刻苦,尤其是張子清,”周略想了想問道,“你要學機關術?”
常離離有些語塞,過了半晌才道:“要不是為了學機關術,我怎麼會在這裏?”
周略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這麼想不開,學啥不好,非要學那些讓人頭疼的玩意兒,”在常離離的催促下,他指了指旁邊的小屋,“你去那裏學了,那裏可是搜羅了天下所有關於機關術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