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鴆平複了下心情,隻是麵上的陰戾還若隱若現。
染染了然,很主動地避開這個話題。
聊了好一會兒的天,男人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叫人專門負責照顧你,我還有點事要辦。”
“嗯,你去忙吧。”
告別了染染,男人開車來到警局。
“蒼少。”
穿著警服的年輕男子初次見到蒼鴆,如臨大敵般,忙用紙杯端來一杯水,雙手捧著遞到他麵前。他雖然來警局沒多久,沒什麼經驗,一些規則卻還是懂的。
沒承想,男人這麼快就奔赴這來,不過剛才接到電話,他還是匆忙地準備了一下。
蒼鴆用手抵住紙杯,簡單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前兩日北捷路口不是發生了一起車禍事故嗎?和我說一說調查進展得怎麼樣了。”
年輕警察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更何況東哲也在電話中和自己詳細講明了,他今日來是要弄清楚染染車禍一事的。
他不知道歌小姐和男人什麼關係,不過既然要親自前來,這被撞之人身份也必定不一般。
“我們事故當天便調查過了兩個推倒歌小姐的男子和救人的司機,已經確定是意外事故,現在案件還在審理中。我估計推到歌小姐的兩人應該不用負刑事責任,因為他們事先並沒有想推人的意向,司機也很及時把人送往醫院救治,但他們肯定還是要賠償的……哦,我記得推倒歌小姐的兩個男人是放了一張銀行卡在醫院的,據他們說裏麵有十五萬,希望能得到歌小姐的原諒。至於一切都要等歌小姐醒來再說。”他隻敢用“醒來再說”,而不是“能醒來再說”,他自動自覺地默認了染染醒來隻是時間的問題。
看來,警察並不知道染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蒼鴆覺著沒必要將現況說與他聽。
“這兩個男人什麼關係?”
“他們是兄弟。”
“那你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嗎?”
“好像是在證券公司工作,但職位不是很高。”
蒼鴆突然閉上了嘴,狹長的眸中遍布陰霾之色。真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事情。
“有在北捷路口的錄像嗎?我要看一看。”
年輕警察搖搖頭,“除了負責調查案件的警察人員,我們一般不給別人看監控錄像的。”
“怎麼不給?我有權了解當時發生時間的完整過程,光聽你們說的一通話,遠沒有親眼看到的真切。”蒼鴆刻意稍稍提高了一下聲線,擺明了告訴這警察,今天無論怎麼樣你就是得給我看監控,我不相信你們。
他實在覺得此事蹊蹺,不親眼目睹事故的發生還是難以相信耳朵聽到的東西。
“那,那蒼少,您等等吧。”年輕警察硬著頭皮說,明明和男人的年紀差不了多少,卻在氣場上差了一大截。
很快,那名警察走開片刻後又返回來,領著男人去監控室登記。
年輕警察將當時的監控調出來,清晰的畫麵瞬間便呈現在男人的眼前。
那是染染等紅燈時的焦急神態。
兩名男子激烈地爭執著,緊跟著便扭打起來。馬路旁的行人隻是好奇地瞧了他們一眼,紛紛遠離了他們兩人。
染染隻是稍微借開了一步,並沒有離開原來位子多遠。五秒鍾後,鴨嘴帽男子猛然推了一下麵前的男人,他馬上後退了一大步,整個軀體壓到染染身後,一輛小轎車便同時行駛過來。他能很清楚地看到轎車的車牌是多少,男人心中默念,將車牌號熟記於心。
蒼鴆抿下唇,再次按了回放,重新觀看。看了兩遍,又用慢鏡頭回放。
也不知他看了多少遍,年輕警察正等得不耐,他這個警察都沒看出問題,他看這麼多次能瞧出什麼名堂?便聽男人道:“你們看過這段監控了麼?”
“看過了,有什麼問題嗎?”
男人眉峰微皺,他很想說你們作為警察難道沒看出來什麼?轉念一想,收回了這句話,“沒事,我就是了解一下事發情況。我沒別的事了,先走了。”
他不再多說什麼,也沒讓年輕警察送他,自己開車離開了警局。
年輕警察仍然弄不明白蒼鴆為何要查看當時的監控,莫非是不相信他們調查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