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0一八年九月,周六早上,新義市好合婚姻百順場的相親角裏,婚介人員已經占好各自的位置,把單身男女的情況介紹簿擺在了桌子上。
上午九點鍾,為兒女找對象的人們,陸續多起來,都在翻看單身男女情況介紹簿。
鄭曉文的父母,來相親角的次數,數都數不清了。今天,他們還在細心地翻看著一些適齡未婚男青年的情況介紹,為女兒鄭曉文挑選合適的男朋友。
鄭曉文相親已經有二十幾次了,全是因為她的長相醜,相親對象一見她,多數人都是扭臉就走。有幾個素質特別好的,再加上特別能忍耐的,會和她應付幾句,之後找個借口,隨即離開。
這些,鄭曉文心裏都特別明白因為、所以。
鄭曉文的父母、家人的長相,都是一般人,隻有她自己長成了讓人看著有些醜的樣子,她也很無奈。
鄭曉文今年二十八歲,大學畢業,雖然長得有些醜,但是,她是個很有才華的女孩,她文才出眾,是個網文作家。
她除了每天憂愁她的不漂亮長相,憂愁她的終身大事還沒有著落,其它的,她無憂無慮。
此刻,鄭家父母在未婚男青年情況介紹簿上翻著看著,忽然,他們的眼睛一亮,兩人同時說:“這個,這個,這個男孩子不錯!”
鄭家父母看中的這個男孩,是楊依林,今年二十九歲,是一家出版公司的經理。
經婚介電話聯係,楊依林一聽,他感覺他與鄭曉文年齡相當,文化層次相仿,他同意今天下午在《相思》咖啡廳和鄭曉文見麵。
楊依林坐在咖啡廳裏正喝著咖啡,他抬頭看見一個漂亮女孩款款而來,他猛地一陣激動:哦,她來了!結果那女孩從他身邊走了過去。他心裏正有些失落,這時,鄭曉文過來站在了他的對麵。
“你是楊依林先生嗎?”鄭曉文看著楊依林問。
楊依林趕快回過神來,接過話說:“我是,我是。那你一定是鄭曉文了。”他看鄭曉文在對他點頭微笑,他便示意著對麵的椅子說,“請坐。”
楊依林說完這話,他感覺鄭曉文的身材還可以,可他沒有看中鄭曉文的長相。他無意識地想喝一口咖啡,結果他端起杯子,皺了一下眉沒有喝,隻想立即起身走人。
楊依林隨即又一想:不能,不能,既然是相親,就這樣走人,也太沒有風度,太不君子,太不禮貌了!他又點了一杯咖啡,讓服務員端過來放在了鄭曉文麵前。
“平時你喜歡幹些什麼呀?”楊依林問道。
“我喜歡看電影,練習書法,畫畫兒”鄭曉文回話說。
“你都畫什麼畫兒?”楊依林又問。
“我喜歡畫國畫兒。”鄭曉文笑了說。
“那你會畫肖像嗎?”楊依林隨意地問道。
“會呀。”鄭曉文很輕鬆地說。
“那你就送給我一幅你的自畫像吧。”
楊依林這一句‘自畫像’,瞬間讓長相醜的鄭曉文受到了強烈刺激,她感覺這種突如其來的刺激太毒氣,一下把她刺毒得暈了過去……
楊依林本想,閑聊兩句之後,就起身走人,結果他還沒有站起來,順口就說出了這樣一句他本不想說的‘自畫像’。他正為說出這句傷人自尊的話後悔,他看見對麵的鄭曉文立時臉色蒼白,表情痛苦地身子一軟,靠到了椅子背上。他嚇得恐慌害怕至極,隻覺一陣眩暈,他也暈得不由自己地靠到了椅子背上……
鄭曉文氣暈之後——她的靈魂隨之飄呀飄呀,飄得很遠,很遠,遠飄到了二十世紀八十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