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的職業素養,我不能幹涉你的工作,不過,你能不能為了我,稍稍退一步,盡量避開這種危險性可以嗎?”
若還有下次,他也預想不到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薑九笙點頭應了:“好,我盡量。”她畢竟隻是歌手,這種拍攝工作並不多,她突然想到了莫冰的建議,“時瑾,我去當演員怎麼樣?”
薑九笙的表演天分還算不錯,經紀人與公司都有這方麵打算,莫冰的原話是:蘇傾與景瑟那種癌症演技都能當演員,薑九笙足夠了。
當時,她隻是一笑置之,並沒有表態。
時瑾沉吟了須臾:“我的意見你會聽嗎?”
薑九笙點頭:“當然。”
“笙笙,我不想你進影視圈。”時瑾言簡意明,語氣很客觀理智,“我了解你的性格,你要麼不做,一旦做了,就一定會不遺餘力,那麼,很多東西都避免不了,比如類似於今天這種危險性很高的拍攝,比如搖滾樂與影視的偏重選擇,還比如,”他停頓了很短時間,“和男演員不可避免的肢體接觸。”
嗯,這些都是問題。
薑九笙思忖。
“不過,”時瑾放緩了語速,“如果你執意,我也不會反對,我尊重你的決定。”
說到底,他還是把決定權給了她。
時瑾對她的縱容度,一向很高,薑九笙心裏有數了:“我知道了,你的意見我都會考慮進去。”
時瑾不想她有負擔,拂了拂她耳邊的發,說:“做你想做的就好。”他鄭重其辭,告訴她說,“失敗了也沒關係,我有很多錢,可以養你。”
薑九笙忍俊不禁:“我是不是傍上大款了?”
時瑾搖頭:“不是。”他說,“我賺的錢,本來就是要給你的。”
她笑吟吟地往他懷裏鑽。
加上莫冰與胡明宇,一行四人,在外麵吃了晚飯,到酒店時,已經快八點了,莫冰拿來了幾瓶藥酒給薑九笙,說是從合作的男演員那裏要來的,人家武打演員出身,跌打損傷的藥應有盡有。
藥交到薑九笙手裏,莫冰問:“需不需要我幫你?”
薑九笙剛想說需要,時瑾禮貌拒絕了:“謝謝,不用了。”
莫冰想了想,是她不識趣了,有時瑾這個醫生男朋友在,哪裏還需要假手於人。
“紅色瓶子的是泡澡用的,綠色的直接外用。”說完,莫冰走人,就不當電燈泡了,讓他們小兩口蜜裏調油。
莫冰走後,時瑾把薑九笙抱去了房間,放在床上:“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放水。”
“嗯。”
她趴著,背上確實酸痛得不行,拍攝的時候沒有感覺,這會兒,整個後背都發燙,痛得有些麻。
水放好後,時瑾回來,身上多了一股淡淡的藥酒味,他蹲在床頭,抬頭看薑九笙疲憊的小臉,心疼得不行:“要我幫你嗎?”
薑九笙搖頭:“時醫生,我還沒殘廢。”
她爬著起床,剛下地,腳下就趔趄了一下,步履維艱。
時瑾把她撈進懷裏,打橫抱起來:“我抱你進去。”
薑九笙摟住他的脖子,仰頭看他:“藥。”
時瑾拿了桌上綠色瓶身的藥酒,抱著她去了浴室。
因為擦藥不太方便,薑九笙在主衛折騰了許久才出來,時瑾已經在臥室外麵的浴室裏洗漱好了,頭發都沒有擦,似乎不放心她,等在門口,她一開門,他便緊張地過去扶她。
薑九笙失笑,真把她當傷殘了。
時瑾扶她躺下,她搖頭:“等一下再睡,我先給擦頭發。”
他便去浴室拿了幹毛巾,蹲在她麵前。
還沒擦兩下,時瑾就按住了薑九笙的手:“笙笙。”
“嗯?”
“我不放心,你轉過身去。”
薑九笙依言轉了身,背對著時瑾。
他彎腰,手落在她後背,輕輕按壓了一下,然後停下動作:“疼嗎?”
“有一點。”
時瑾的手便又往下了一點:“這裏呢?”
薑九笙擰眉:“比剛才疼。”
他加了一分力道。
她臉色稍稍發白:“那個地方很痛。”
時瑾解釋:“這裏是一個穴位,很疼的話,可能是有淤血。”說完,他扶著她躺下,下床去拿了外用的藥酒,坐回床上,“笙笙,你趴著。”
她也沒多問,聽話地趴在床上。
時瑾沉默了一會兒,說:“笙笙,需要脫衣服。”
薑九笙扭頭,一知半解。
時瑾便又說,耐心很好:“如果你介意,我可以關燈。”
她搖頭,稍稍抬起身子,解了腰間的帶子,趴在枕頭上看著時瑾:“你是我男朋友,不需要關燈。”
時瑾親了親她的臉頰,安撫地拍了拍她的頭,然後將她身上的浴袍緩緩推到腰間,露出了整個後背。
果然,她背後有一大片青紫,擦傷很輕,隻是已經出現紅腫與淤青了。
時瑾目光微沉:“可能會有一點疼,”他倒了一些藥酒在手上,“寶寶,你忍一下。”
薑九笙嗯了一聲。
他搓開掌心的藥酒,待手掌發熱了,才按在她背上,緩緩往下推。
藥酒有些陰涼,時瑾的指腹也是涼的,偏偏他掌心溫熱,貼著她的皮膚,有種灼痛感,還有些癢。
不過時瑾顯然學過推拿,手法很嫻熟。
薑九笙稍稍小弧度換了個姿勢,側著頭看時瑾,浴袍往下滑了些:“時瑾,原來你還會中醫。”
“嗯,看書學了一些。”他又倒了些藥酒,在她後背紅腫最嚴重的地方輕輕地揉,“疼嗎?”
她說:“疼。”
她其實不是很怕疼,甚至可以算是扛打的,若是平時,這點淤青她估計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可是,大概因為時瑾在,所以一點小事也像遇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不會咬牙,會對他喊疼。
人真奇怪,愛情這玩意更奇怪。
時瑾心疼她,收了收手上的力道:“那我輕一點。”
“好。”
時瑾動作很輕,開始有些疼,發熱之後,便不疼了,反而有些舒服,薑九笙趴得竟有些昏昏欲睡了。
約摸十多分鍾,他停了動作,她卻沒有反應,趴在那裏沒有動,背部的線條很好看,因為瘦,一對蝴蝶骨很明顯,腰細得不像話,床頭的燈光剛好打在她背上,像渡了一層淡淡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