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笙笙與錦禹姐弟相認(還有二更)(1 / 3)

溫家二小姐,溫書甯,一身女士西裝,纖腰長腿,烈焰紅唇,長發盤得一絲不苟,氣質沉斂,說不出的嫵媚:“抱歉,莫小姐,家裏的下人不懂規矩。”

莫冰用手包擋在胸前,有些狼狽,卻不失禮:“沒關係。”

“衣服都髒了。”溫書甯溫柔淺笑,眼尾彎起,稍稍褪去了一貫的淩厲,“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隨我去換一件。”

莫冰猶豫,不太放心薑九笙一個人去花房。

薑九笙很神色安然:“你先去換衣服。”

莫冰點頭:“待會兒我去找你。”與薑九笙說好後,轉身麵向溫書甯,語氣客氣地說“那麻煩溫總了。”

“不麻煩。”

薑九笙揮了揮手,麵朝花房的方向走去。

莫冰瞧了好幾眼,才隨同溫書甯進了別墅,上樓,進了一間房,裝修大氣簡單,簡約又現代化,冷灰的色調,若不是梳妝台上擺放了許多瓶瓶罐罐,倒真看不出來臥室的主人是女性,想必,是溫書甯的房間。

房間裏麵,有個隔間,做衣帽間用,溫書甯打開了玻璃的櫥窗,回頭看向莫冰:“我們身材相近,你應該都能穿。”櫥櫃的禮服幾本都是新的,各個顏色應有盡有,風格更多偏向職業英倫,她問莫冰,“有合心意的嗎?”

莫冰隨意拿了一件。

溫書甯笑了笑,似真似假的口吻:“看來我們的眼光很相似,我也喜歡這一件。”

喜歡真談不上。

莫冰隻是純粹地喜歡那種利索又低調的顏色,沒有多做解釋:“那換這一件吧。”

溫書甯大方一笑:“沒關係,一件裙子而已。”

莫冰直接將那件銀灰的裙子掛回去了,拿了另一件並不太起眼的禮裙:“君子不奪人所好。”

溫書甯便也沒說什麼,隻是看了看那件禮服,裙擺有些褶皺,說:“你在房間裏坐一會兒,我去讓人把禮服熨一下。”

莫冰道謝。

溫書甯拿了裙子出了房間,莫冰百無聊賴,隨意地打量著房間的擺設,然後,目光定住,停留在梳妝台上。

不到十分鍾,溫書甯便回來了,沒有敲門,直接推了門進去,莫冰正站在梳妝鏡前,若有所思。

“讓你久等了。”溫書甯把熨好的裙子遞過去。

莫冰收回思緒,接過禮服,道了一聲謝謝,遲疑了片晌:“那對袖扣,”

欲言,又止。

溫書甯看了一眼梳妝桌上的袖扣:“怎麼了?”

莫冰眼底並無什麼起伏:“方便告訴我在哪買的嗎?”

溫書甯自然又平常的口吻:“那是我男朋友的東西,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是訂製的。”說起男朋友時,她神色溫柔,“你也想訂製的話,我可以幫你問問。”

莫冰禮貌地婉拒:“不用了,謝謝。”

沒有再閑談,莫冰轉身去了衣帽間,換上幹淨的黑色套裙,很合身,像量身定做似的,隨後同溫書甯一起離開,路經走廊時,她隱隱聽見了撞擊的聲音,是從一間房裏傳出來的聲響。

莫冰頓足,看著那聲源的方向,是一扇緊閉的門:“裏麵好像有響聲。”

溫書甯不太在意:“哦,是我侄子。”

“薑錦禹?”

“是啊。”

這裏麵是薑錦禹,那花房呢?溫詩好分明說了薑錦禹在花房等薑九笙……

莫冰神色驟變。

這時,突然咣的一聲響,是玻璃破裂的聲音。

溫書甯反應了很短時間,立刻大喊:“詩好,快把門打開!”

溫家的花房在別墅後的草坪上,草坪四周,做了很漂亮的園藝,擺放著許多小巧精致的花圃,路燈安在了地表,太陽已落,橘黃的燈光籠著一片蔥綠,有紅的、黃的花兒點綴。

沿著鵝卵石小路走了一段,領路的傭人停下腳,指著前頭:“薑小姐,沿著這條路一直直走,在雪鬆樹的左手邊就是花房了。”

薑九笙踮腳,已經隱隱能看到雪鬆樹的影子。

“謝謝。”

“不客氣。”

後麵的路,薑九笙孤身走著,約摸走了百來米,她便看見了雪鬆樹,她站的地方,像是草坪的中間,很空曠,環顧望去,是一片蔥蔥綠綠的顏色,草坪特別寬廣,盡頭深遠。

她突然停下了腳步,環視著四周,陌生,卻熟悉,腦中像是有什麼在橫衝直撞,畫麵一幕一禎,像重播了無數遍的老舊電影,卷土重來。

眼眸裏,有影像突然撞進去,是一個少女,還有小小男孩。

“你是我姐姐嗎?”男孩手裏拿著一隻風箏,塗鴉的圖案,站在草坪上,仰著頭,頭發黑黑軟軟的,模樣粉雕玉琢,是個很漂亮的孩子。

他看著不遠處的少女:“我爸爸說,我還有個姐姐,她的名字叫薑九笙。”男孩怯怯地走過去,眼睛裏像藏了星星,亮晶晶地,“你是薑九笙嗎?”

少女蹲下,與男孩一般高,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花開了一半,她點頭,說:“嗯,我是。”

小男孩聽了很開心,把手裏心愛的風箏捧給少女,他咧嘴笑,左邊缺了一顆乳牙,甜甜的笑:“姐姐,我是小金魚,這是我畫的風箏,送給你。”

她接了他的風箏。

身後有人在喊她,是男人的聲音。

“笙笙。”

“笙笙。”

少女回頭,看見了男人在對她笑,對她招手:“笙笙,到爸爸這來。”

她喊了爸爸,朝男人跑過去。

男人生得又高又壯,肩膀很寬,他彎下腰,從黑色的皮夾裏掏出所有的錢,塞到她手裏,說給她買糖吃。

少女眼眶紅紅的:“你不要再給我塞錢了,我夠花。”

“你媽那點工資能幹什麼。”他又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把零散的錢也都一並塞給她,笑著說,“笙笙,以後沒零花錢了,就來找爸爸。”

她濕了眼,說好。

男人對她笑,眼角有皺紋,卻笑得很慈愛,他手掌很大,抓她的手時,厚厚的繭子磨得有點疼。

畫麵定住了,草坪上的少女突然被抽離,耳邊,男人在喊她,還有男孩在哭。

薑九笙幾乎站不穩,踉蹌地撞上了雪鬆樹,腦中的畫麵在狠狠衝撞,零零散散的碎片,亂七八糟地一遍一遍重演。

畫麵裏的少女,是年少的她自己,那些蠢蠢欲動的片段,是被她深埋在意識裏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