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要親親!(1 / 3)

“我來弄,你出去吧。”

劉護士長覺得後背陰森森的,趕緊把東西放下,騰了位置,出病房,順帶把門合上。

地上的垃圾桶裏,還有剛剛扔掉的繃帶,沾著血紅,時瑾目光落在上麵,許久,才把視線移到她下腹的刀口,護士長隻做了消毒,還沒有來得及包紮,刀口又紅又腫,縫線的地方有些掙開,確實有些嚇人。

薑九笙伸手拉了拉時瑾的手:“隻是局部輕微裂開了,沒什麼大事。”

時瑾目光突然釘住她:“這樣都不叫大事,那怎樣才叫大事?”他語氣冰冷,甚至帶了幾分克製不住的煞氣,“笙笙,你可不可以愛惜自己一點?”

語氣裏,有責備,還有一觸即發的怒氣,瞳孔微紅,全是暴戾。

薑九笙怔住,盯著他的眼。

時瑾深吸了一口氣,將情緒壓下去:“抱歉,是我情緒過激了。”

剛才那一瞬,薑九笙有種錯覺,時瑾眼裏的占有欲,太過強烈,像帶了毀滅性。

她盡量冷靜,不刺激他,心平氣和地解釋:“我不是不愛惜自己,”眼裏有她的倔強,“隻是太愛惜你了,聽不得別人一句詬病。”

一句話,他體內那隻快要衝破牢籠的凶獸,頓時偃旗息鼓了,所有怒氣全部熄了。拿她怎麼辦才好,好像怎麼樣都不對,想由著她,又不敢讓她胡來。

時瑾蹲下,拿了鑷子,倒了些消毒液,給她擦拭傷口,聲音克製到嘶啞:“疼不疼?”

她眉頭都不皺一下:“不疼。”

時瑾俯身,對著她刀口的地方輕輕吹了吹,上了藥,重新包紮好,她倒麵無表情,吭都不吭一聲,他卻快要將唇都咬破了,手抖得不行。

他的女人,怎麼就不嬌氣一點,他希望她嬌嬌弱弱的,會疼會怕才好,最好能藏在他的羽翼下麵,偏偏,她比誰都堅韌,比誰都肆意大膽,比誰都敢愛敢恨敢打敢闖。

薑九笙看他眉頭一直皺著,岔開話題:“有沒有狗血味?”

時瑾把她的衣服穿好:“有。”

鬧事的女人到底手無縛雞之力,就是女人的丈夫,也經不住她的過肩摔,除了扯到傷口,她沒什麼事,就是讓狗血濺了一身,已經換了衣服了,味兒還去不掉。

薑九笙知道時瑾有潔癖,故意往病床裏滾了滾,離他遠點:“能用水洗嗎?”

“你現在最好不要碰水。”時瑾傾身,靠過去,離她很近,“我給你擦。”

他氣息熱熱的,噴在她脖頸,她往後縮了縮:“我自己擦。”

“我怕你又扯到傷口。”時瑾把她抱起來一點,讓她背靠著枕頭,直接解她的扣子,“笙笙,不害羞,我都看過了。”

臉瞬間紅了的薑九笙:“……”

次日上午,徐青舶過來了,故意趁時瑾不在病房的時候。

他表情有點凝重,一來,開門見山:“談談時瑾的病情?”

薑九笙正色:“好。”

徐青舶拉了把椅子,難得坐得端端正正:“昨天的那件事,醫院想揭過去。”畢竟那位女士剛經了喪子之痛,而且,事情捅大了,不管是對時瑾,還是對醫院,都沒有半點好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處理方法,徐青舶捏捏眉心,“不過,時瑾不同意,他讓人去警局立了案,要把那個女人送去吃牢飯,誰勸都沒有用。”

薑九笙似乎並不意外。

話說開了,徐青舶也沒有什麼顧及了,瞞不住,更瞞不得,他知無不言:“時瑾平時處事並不會這麼決斷,不管是不是偽裝,至少表麵,他從來不跟人交惡。醫生這一行,這樣的情況經常會有,以前他基本都是直接無視,這次會例外,是因為你。”他看向薑九笙,她倒鎮定,不過徐青舶不太淡定了,“一碰到你的事情,他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做事非常極端,而且,他出現過焦慮、狂躁,還有暴力傾向。”

比如溫家那件事,時瑾不僅僅是失控,他已經控製不住會砸東西,甚至,傷害自己或者別人。

薑九笙聽完後,默了片刻:“治療方案呢?”

“這也是我要跟你說的重點。”徐青舶一股腦全說了,“時瑾根本沒有在治療,都是他讓我騙你的,不止是苦肉計,他是真的不肯配合。”

雖說是塑料花,可到底還是同窗,徐青舶還是有良心的,不能再助紂為虐了,時瑾這個情況確實有點玩火,而且時瑾這個病還不是常規的偏執型障礙,複雜得很,就怕一不小心踩雷,然後,爆炸!然後——自焚!

薑九笙顯然很詫異:“為什麼?”她根本沒料想到時瑾居然拿自己的病來冒險。

太理論的東西講了徐青舶怕薑九笙聽不懂,就言簡意賅地高度概括了一下:“說簡單點,時瑾他覺得自己沒有病。”

薑九笙還是不太理解徐青舶的話。

也是,徐青舶輔修了幾年人格障礙心理學也沒摸透時瑾的性子。

他盡可能詳盡又簡單地明白化:“站在時瑾的思想論上,大概就是說,他愛你,那麼,為你殺人放火作奸犯科,都是正常的,沒有一點過激,他的意識思維裏,這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根本沒有病。”

薑九笙不可思議。

“不要太驚訝,時瑾目前的認知就是這樣子的。”徐青舶往椅子上一靠,聳聳肩,攤攤手,一副撂攤子的態度,“我是拿他沒辦法了,靠你了。”還有意無意地補充,“畢竟,我隻是個半路出家的心理醫生。”

薑九笙平靜是平靜,不過,眉宇間全是愁緒,思前想後了很久:“有合適的心理醫生可以推薦嗎?”

就等這句話了!

繞這麼大圈子,徐青舶的目的就是想讓薑九笙管管時瑾那個家夥,他把早就準備好的名片遞過去:“常茗你認識吧,就是給你做心理輔導的那個常茗,這是他的同門師弟,兩個人主修的方向不一樣,這位剛好擅長人格障礙,在這方麵算得上國內的權威。”

常茗主修感情性精神障礙,薑九笙知道他有個厲害的老師,倒不知道他還有個厲害的師弟。

她接過名片:“謝謝。”

“客氣。”徐青舶笑,“怎麼說也是上下鋪的塑料花,我怎麼忍心看著他凋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