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伏看了看時間,早上七點,她擰了擰眉:“怎麼?事情沒成?”
男人支吾,心驚膽戰地回了話:“薑九笙太狡猾了,把清姐拉下水了,清吧好幾個人都落網了。”
本來就隻是想讓她嚐嚐那欲仙欲死的東西。
不想,被反咬了一口。
“嗬。”蘇伏笑了一聲,看著手上的戒指,自言自語似的,“就算得了抑鬱症,她也還是隻刺蝟啊。”
不好抓,不好碰啊。
時瑾就是喜歡這樣的女人嗎?渾身的刺!
電話那頭的男人戰戰兢兢:“是我們辦事不利。”
蘇伏目光凝了凝,頓時冷了顏色:“處理幹淨。”
“是。”
掛了電話,助手在門口喊她:“蘇姐,早間新聞快開始了。”又道,“還有十五分鍾直播。”
蘇伏衝助手笑了笑:“等我五分鍾,我補個妝。”
“好。”
蘇伏補了口紅,從廁所出來,迎麵走來一個人,她腳步頓住,側身站到一邊,低頭,喊了一聲:“四叔。”
對方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修長的一雙腿邁著懶懶的步子,不冷不熱地扔了一句:“別亂認親戚。”
然後,他雙手插兜,懶洋洋地繞過蘇伏。
這幅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的模樣,還有誰,亞洲巨星,蘇問。
蘇伏看著他的後背,冷笑,她西塘蘇家的太子爺,好大的架子啊。
江北,警局。
八點,霍一寧剛上班,晚上沒睡好,他捏捏眉心,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口咖啡,電話就響了。
霍一寧接了:“喂。”
“霍隊,是我,張婕。”是法醫部的張婕。
“有案子?”一般來說,法醫部打電話過來,都是有案子,還是死了人的命案。
“不是。”張婕說,“你上次不是發給我一份屍檢報告嗎?好像有點問題。”
是溫家花房的案子。
霍一寧坐直了:“有什麼問題?”
“那份報告上判定是腹部中刀失血致死,不過我看了一下死者當時的照片,還有現場照片,重新推演了傷口的形成以及流血情況,發現並沒有到達致死的失血量。”
霍一寧立馬問:“那有沒有可能致死並不是因為失血?”
張婕肯定:“有,如果是內髒破裂,也有可能導致死亡,但失血量不一定。”她頓了頓,思考了一下,“可奇怪的是,屍檢報告上沒有這一塊的說明,而是含糊不清地一帶而過了。”
外行人可能看不出來,可同為法醫,她一看就能發現了不對勁。
霍一寧做了假設:“會不會是法醫的疏忽?”
張婕也考慮過這個因素:“一般的法醫犯這種低級錯誤我還能理解,不過,這份報告是薛老師出的,她可是前輩。”
霍一寧打開電腦裏的資料,看了一下報告上的署名:“薛平華?”
“嗯,我們法醫部的榜樣。”張婕隨口說了一句,“不過,她八年前突然辭職移民了。”
又是八年前……
霍一寧道了謝,掛了電話:“蔣凱。”
蔣凱嘴裏還叼著個肉包子:“哎!”
“幫我查個人。”
蔣凱把包子吞下去,拿出小本本來記著:“誰啊?”
“一位法醫,叫薛平華。”霍一寧盯著電腦,“我把資料發給你,你盡快查一下。”
“好嘞!”然後開電腦,準備開工,誒,刑偵隊就是忙啊,又要有大案子了。
沒隔幾分鍾,張婕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我剛才給忘了,還有一件事,關於民宿那件案子你可能要和緝私局的人聯係一下,致死的凶器是一根象牙。”
刑偵隊的命案,凶器卻是象牙,在國內,私下象牙買賣可是犯法的,很顯然,這個案子不隻是簡單的命案,還牽扯到了走私,屬於緝私局範疇。
霍一寧靠著椅子,沉吟了片刻:“謝了。”
“客氣。”
掛了電話,霍一寧連線了緝私局:“周局,你那最近有沒有走私象牙的案子?”
那邊談著呢。
蔣凱又往嘴裏塞了半個包子,對旁邊的湯正義插科打諢:“咱們刑偵隊真是勞碌命啊,要查命案,要緝毒,現在緝私局的事咱都給攤上啊。”
湯正義揉揉眉心,也作頭疼狀:“誒,誰叫我們太優秀呢。”
同樣是腰間盤,他們刑偵隊最突出!
與緝私局的周局談了二十多分鍾,霍一寧有了底,掛了電話,拿了煙盒,出去抽一根,咬著煙嘴,剛點著火。
警局門口,一輛紅色的法拉利磨磨蹭蹭地開過來了,然後車窗搖下來,露出一張漂亮得不像話的臉。
車牌,四個二。
車主,景瑟,笑得像隻漂亮的布偶:“隊長,你是來接我的嗎?”
霍一寧把煙吐出來:“不是。”
她有點失望:“哦。”失望了三秒鍾,又很開心了,畢竟見到了隊長,她看了一眼,再偷看一眼,突然正色,“隊長,你又抽煙啊,抽煙有害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