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動時瑾笙笙出手,徐蓁蓁被收拾(1 / 3)

心外科,時瑾,鋁質的銘牌上,這五個字被腐蝕得稍稍模糊了紋路,無色無味,有腐蝕性,是硫酸。

薑九笙還拽著時瑾的手,手心全是汗,一開口,聲音發顫:“有沒有潑到?”要是再晚一步,要是她沒有拉住他……

“沒有,別擔心。”

時瑾抹了抹她額頭的汗,方才,千鈞一發,她也不管會不會被殃及,跑過來拉了他一把。

時瑾把濺到液體的白大褂脫下,身上沒沾到硫酸,隻是心有餘悸,怕累及了她。

虛驚一場,薑九笙長舒了一口氣,抬眸掠了一眼潑到牆上的液體,轉而,望向徐蓁蓁,桃花眼裏,瞬間凝結了一層冰淩。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微微沙啞的煙嗓,沉而冷。

薑九笙動怒了,很少這樣,怒不可遏。

徐蓁蓁氣焰不減半分,每一個字都帶著咬牙切齒的憤懣:“時瑾他這種人,該死。”

說完,她抬起手,瓶口傾斜,意圖把玻璃瓶裏剩餘的少許硫酸潑向時瑾。半空中,她的手被薑九笙截住了。

“薑九笙——”

薑九笙一把奪了她手裏的瓶子:“你這種人,更該死。”

話落,她毫不遲疑,拽住徐蓁蓁的手,瓶口朝下,將剩餘的硫酸一滴不落地倒在了徐蓁蓁的手背上。

隻可惜,量少,不解氣。

登時,叫聲迭起。

徐蓁蓁抱著手,撕心裂肺地慘叫,硫酸濃度高,所觸的皮膚上有灼燙的刺痛感,她咬了咬牙,立馬用外套的衣角去擦,反複了幾遍,手背火辣辣的疼,紅了一大片。

“薑九笙!”

她甩手就要打人。

薑九笙抓住她的手腕,轉了九十度方向,彎下腰,用了全力,一個過肩摔把人扔在了地上。

她筆直地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痛得蜷成了一團的徐蓁蓁,冷聲扔了兩個字:“報警。”

一旁肖逸目瞪口呆了好半晌,才愣愣地去摸手機。

徐蓁蓁背部著地,手背和後背都痛得鑽心,癱坐在地上,身體麻木,一時起都起不來。她滿頭大汗,口罩掉了,五官扭曲在一起,恨恨地瞪著薑九笙:“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拿硫酸潑時瑾?”

薑九笙回頭。

時瑾便站在她身後,不管不顧,目光隻追著她。

她回了兩個字,毫不掩飾她的慍怒:“不想。”

她話剛落,徐蓁蓁便衝她吼:“時瑾他就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薑九笙冷冷睨著地上歇斯底裏的人,手心微涼,被時瑾牽住了,她往後退一步,靠近他身邊站著。

周邊的路人來來往往,視線停留,有人拿出手機,應該是想拍錄。

肖逸與幾個醫護人員過去,製止。

徐蓁蓁對周邊一切都置若罔聞,她尖聲怒斥著:“我同他無冤無仇,他卻讓一個變態來奸、汙我,折磨我。”她捋起袖子,手臂上紅痕遍布,還有煙頭燙傷的黑點,橫抬著那隻手臂指著時瑾,“看見沒?這全是拜他所賜。”

手心緊了緊,有微微薄汗,時瑾似乎不安,目光追著薑九笙,不敢挪開。

她拍了拍他的手背,往前走了一步:“無冤無仇?”她睨著徐蓁蓁,微微內勾的桃花眼稍稍斂了一些,冷了三分,“你是不是忘了,你在我的位子上冒名頂替了九年。”

徐蓁蓁微張著嘴,眼睛睜得很大:“你就真不在乎?他時瑾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抬頭,眼裏蘊著怒火和風暴,死死盯著時瑾,“明麵上風度翩翩與人為善,背地裏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他陰險狡詐報複心強,連手無寸鐵的女人都要趕盡殺絕。”

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薑九笙卻麵無表情。

徐蓁蓁咆哮,恨不得撕了她臉上的平靜:“薑九笙,你的枕邊人,是個心狠手辣的變態!”

世人愚蠢,多以為時瑾良善紳士,可就是這個男人,不動聲色地,背地裏用盡了手段,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殘暴,別人又怎麼知道,這個男人戴著一張溫柔解意的麵具,迷惑了所有人,他披著那幅漂亮的皮囊,高高在上地裝著貴公子,內裏就是個披著人皮的魔鬼。

薑九笙神色依舊,三分冷冽,七分淩厲:“我男朋友是怎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用得著你來多嘴?”

徐蓁蓁簡直難以置信。

她瞪著眼睛,瞳孔裏倒映出薑九笙的臉,鋒芒畢露,咄咄逼人:“我這個人不怎麼喜歡斤斤計較,也不喜歡徒惹麻煩,所以,你就是用我的身份作威作福了九年,我也沒有對你惡意報複,不過,”薑九笙微頓了片刻,稍稍俯身,壓了壓聲音,“徐蓁蓁,這次你碰到我的底線了。”

不為所動,一味偏袒。

徐蓁蓁瞠目結舌:“你——”

薑九笙沒有再聽下去,轉身對趕來的醫院保安道:“這個女人神經錯亂,麻煩你們看緊一點。”

“好的,薑小姐。”

交代完,她拉著時瑾,進了辦公室。

徐蓁蓁衝著緊閉的門,嘶聲怒罵,像個瘋子一樣撒潑尖叫,保安上前去,把人拖走。

好半晌,才安靜下來。肖逸接到了時瑾的短信,去做善後處置。

辦公室裏,薑九笙一直蹙著眉頭沒鬆開,對時瑾說:“你先去洗漱。”她怕有硫酸殘留在他衣服上。

時瑾還牽著她的手,沒鬆開,眼裏醞著一片墨色,深不見底。

“那個女人說得都是對的,我陰險狡詐報複心強,你和徐家人都是光明磊落的人,信的是法律,我不一樣。”他聲音沉得一塌糊塗,眼裏全是兢兢戰戰,一字一頓地向她坦白,重申,“笙笙,我不一樣。”

徐蓁蓁的話,十有八九,全是事實。

他認了,手心淌著汗,攥著薑九笙的手,越握越緊,語速很快,沉而幹脆:“我隻信我自己的手段,我隻信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她搶了你的東西,你們可以大度,我不行,我就是個小人,在我這沒有底線和道德,千方百計,能報複就行,我表麵上不動聲色,背地裏卻一直想著怎麼弄死她。她說得沒錯,我心狠手辣,她動你一厘,我就要她還一丈,那個折磨他的人是我安排,我就是要她生不如死,我就是要她把欠你的都還了。”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語氣像孤注一擲似的,小心翼翼著,也不管不顧著。

與其由別人來說,他寧願親口承認,剖開心髒,讓她看一看他心口那隻野獸,它近乎病態的報複欲,它殘暴又肮髒,有強烈侵略性的毀滅欲。

薑九笙沉默著,四目相對,她眼裏還是安安靜靜的,映出來他的影子也是溫溫柔柔的,隻是問:“那個折磨她的人,強迫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