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落在地毯上,蘇問的毛巾落下了,她撿起來,疊好放在茶幾上:“幫我查一下八年前的綁架案。”
宇文衝鋒也沒有多問:“有消息了我再告訴你。”
“嗯。”
當時,她和哥哥都還沒有成年,什麼都查不到,更是無從查起。
她還記得那個地方,很潮濕,很陰冷,頭頂有老舊的電風扇在嘎吱作響,手心溫熱的血黏黏膩膩。
腳步聲由遠到近。
她抬頭,眼睛上貼著藍色的膠布,什麼也看不見:“誰?”
來的那個人,一聲不吭。
她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還混著淡淡的薄荷香,然後,一隻手碰到了她的手背,冰涼冰涼的,她來不及思考,將一直攥在手心裏的那截生鏽的鋼筋,紮在了那人的肩上。
“聽聽。”
少年的聲音,突然喊道。
她猛地鬆了手,沾了血的鋼筋掉在地上。
聽聽……
好熟悉的聲音,宇文聽從夢裏驚醒過來,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入夜,天漸微涼,窗外一輪圓月高高掛在星空裏,煙籠春夜月籠沙,夜半故人入夢來。
蘇問的夢,就旖旎得多了,是個帶著淡淡清甜的夢。
夢裏,少女又遲到了,他坐在那棵二十年樹齡的香樟樹下,看著少女麻利地翻過圍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往四處瞧了瞧。
她坐在圍牆上麵,問樹下的他:“有人巡查嗎?”
他搖頭,她這才跳下來,落地的體操動作幹脆又漂亮,拍拍手上的灰塵,她把扔在地上的書包撿起來:“為什麼我每次爬牆的時候,總能看見你在那棵樹下看書?”
等你啊。
他手裏拿著本課外讀物,走過去,用手機打了一行字:“你總是遲到。”
她笑笑,不說話,轉身朝教室的方向走去,校服的衣擺隨著她的腳步,被風撩得晃晃蕩蕩。
然後,夢裏的畫麵變得模糊,再又從模糊變得清晰,香樟樹下的那一片青青草地瞬間便不見了,畫麵裏出現了四麵白牆的房子,窗口開著,能看到外麵的籃球場。
那是一中的校醫院,病床上,少年少女麵對麵坐著。
“聽聽。”少年羞怯地看了少女一眼,“我裏麵沒穿衣服。”
少女的手還放在少年的領口。
她說:“抱歉,冒犯了。”然後,用涼涼的手指把他校服領口的扣子解開,問,“你這個傷疤,是怎麼弄的?”
多麼熟悉的台詞。
然後,在夢裏的進展是這樣的……
少年興衝衝地說:“你把我衣服全部脫掉,可以看得更清楚一點。”
少女懵懵懂懂地解了一顆扣子,然後抬眸看他,眼裏純淨得像一汪清泉:“是這樣嗎?”
“嗯。”少年從床上跳下來,“我脫給你看。”
然後,他把上衣脫了,蹲下去開始脫校服褲子,一邊脫一邊催促少女:“聽聽,我都脫了,你也要脫。”
她想了想,開始脫自己的校服。
最後,他把光溜溜的她壓在了校醫院的那張床上,為所欲為……
淩晨三點,蘇問醒了,愣愣地呆坐了一會兒,然後把手伸到被子裏,摸了一把,濕濕滑滑的。
艸!
他抓了一把頭發:“蘇問,你是禽獸嗎?”
他爬起來換衣服,自我唾棄,你他。媽禽獸啊,做春夢也就算了,還把聽聽夢成十四歲的少女。
第二天,蘇問整個人看起來都蔫兒蔫兒的。
劉衝剛從總裁辦回來,瞥了他一眼:“怎麼無精打采的?昨晚幹什麼去了?”
蘇問沒有骨頭似的躺在工作室的老板椅上,腿搭在桌上,給了劉衝一個冷眼。
劉衝賤兮兮地笑:“你這睡眠嚴重不足的樣子,不是做了一晚上春夢吧?”嗯,瞧著像縱欲過度,細看,又像欲求不滿。
蘇問拿了支筆砸過去,眼神惡劣又凶狠:“關你什麼事!”
“……”
就開個玩笑,看看他惱羞成怒的樣子,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哼,小處·男!
劉衝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剛剛去了一趟總裁辦,聽小秘書說,你家小仙女今天晚上有校友會。”
原本懨懨欲睡的人,突然精神了:“什麼校友會?”
劉衝托著下巴,思考:“什麼來著?”他一拍腦袋,裝模作樣地捏捏太陽穴,“哎呀,你看我這腦子,一時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