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一個詭異的念頭冒出來——莫不是寒塵這孩子,其實是春生的?不過春是傀儡之身,體質比一般人強上很多,但唯獨就是沒生育功能啊!
不是春,難道是春帶來的那瓶生命種子?
楚夏控製不住的胡思亂想,偷偷打聽寒塵的生母。她所謂“偷偷“,隻能是“避人耳目“,然後拜托同班同學婉秋和墨蓮。
兩人不敢自專,同時傳訊給各自的長輩,半響之後得了一個“許“字,才一五一十的說了。
“寒塵啊,說來話長。他的生母名叫晶玄,是赤燚族的聖女!來曆顯赫!你知道赤燚族嗎?“
墨蓮補上,“赤燚族是英宸界人,天生可以控火,天賦強悍。聽說寒煙客是無意中墜落兩界的縫隙,遇到了晶玄聖女,然後一夜偷歡,生出了寒塵。“
楚夏聽得直皺眉,顯而易見並不喜歡這樣的故事。
婉秋一邊說,一邊觀察她的表情,尋思了片刻,還是按長輩的意思繼續道,“我們從前以為晶玄以一族聖女之尊,情願為寒煙客未婚生育,必定是一往情深了。沒想到她早有了心上人。“
“是啊,聽說早就改嫁了,和心上人雙宿雙飛,這些年來,還陸續生了二女一子,三個孩子!寒塵,有三個同母異父的弟妹。這件事,也算是公開的秘密吧。神崎世家那邊,聽說根本不想認下這不光彩的‘親戚’,巴不得他們滾得遠遠的。可有寒塵的存在,隻能咬牙當不知道。“
楚夏陷入了沉思。
婉秋墨蓮,誤會她是因為寒塵的身世,對寒澈生出了矛盾心理。就像她們當初初見寒煙客的容顏,瞬間被捕獲了芳心,然後知道寒澈和晶玄聖女的故事,也糾結了許久呢!
如今正式踏入修行,知曉了自己將要走的路,才徹底清醒放棄了。
她們不知道,她們所煩惱的事情,楚夏根本沒想過,連稍微在腦中轉悠一圈都沒有!因為她過去生活的時代,還有接受的理念比較開明。愛人的過去,隻是過去,沒有你的參與,你怎麼好責怪他或者她的過去是不是對你不忠?誰要對未來的,根本不認識的人忠誠?那才叫滑稽呢。
所以楚夏對寒澈的過去,壓根沒在意過。
她真正疑慮的是寒塵的生母,是赤燚族的聖女,身份高貴。那麼春借腹生子的幾率,遠遠低於現實的可操作性。春手段是很高,再厲害怕是也不能瞞著一族“天賦強大“的赤燚族,欺淩到聖女頭上吧?
寒塵的身世沒問題,和主體薑瑩沒有關聯。他隻是特別……和主體神采氣質有些相似罷了!
輕輕歎了一口氣,楚夏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失望。她推開窗,隔窗望著外麵的重重殿宇,心想已經來了整整七天了。這七天,她光顧著熟悉環境,了解諾大的星門人員,機構配置,還沒沉下心來研究春的下落。
她已經故去了,躺在一個黃金棺材裏,身上穿著金縷衣,手指被人活生生掰斷了兩根——
她是不急的,已經死去的人沒有時間概念,早一日晚一日其實沒有多大分別。
可楚夏不一樣。她想到春孤單的躺在冰冷的棺材裏,無知無覺的等待著,等待不知同伴什麼時候去見她,就心急難忍。
從哪裏開始著手察訪呢?
憂慮中的楚夏,是和平時甜美純淨完全不同的風愁離恨,有有一種淡淡的哀傷,似夏日經受雨滴捶打的荷苞——但無論如何,她依舊是美的,最是不經意中更能打動人。
墨蓮和婉秋看得呆了呆,隨後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趕緊低下頭,雙手虛握,掩蓋飛起的靈光。
奉賢殿,黛櫻接到飛訊,緊緊皺緊眉頭。
天元殿,桑瓚撚著飛訊符紙,在稟告師尊還是不稟告之中,糾結不已。
沉木殿,陳木星訝異的一抬眸,手差點拍碎了桌案,“這怎麼可能?“
九凰閣,聆韻和曾益歡麵麵相覷,“一定是哪裏出錯了!“
仙遊閣,褚悠然和司雨靈、藍琳兒對坐著,一言不發。
讓這麼多人驚訝、難以置信的,是傳功殿測試根骨的結果——經過連續兩次的校驗,確認無誤,星門新晉弟子楚夏是有史以來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