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爺有些惱怒,這個白寒看著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如此冥頑不靈,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是他媽的生日宴。
他還敢在白奶奶麵前提這些?是想把人氣暈過去麼?
白二爺很失望:“孺子不可教!幾十歲的人了,居然還執迷不悟,什麼是愛?什麼是情?說的這麼高尚,不過是被狐狸精迷了心!你個人的情又算什麼!你說你應當對誰負責,你該對你老娘,對你妻兒對整個白家這一支負責!孰輕孰重,你分不清?要是我大哥還活著瞧見你這樣,不知道有多傷心!”
白二爺搖頭。
白寒爭辯:“芙蓉不是狐狸精!”
魏芙蓉在心裏不屑:她要是狐狸精,多半的女人都是狐狸精!
白奶奶沉重地歎息一聲,這個兒子還是沒有想明白,但今天不能再說這件事了,不然一會鬧得都不愉快。
“好了,都不要說了,馬上要開宴,二弟我們先過去。”
白奶奶看向幾人道。
說完後看向白寒,“你先在這裏休息,一會我讓管家把飯拿過來,等宴會後再離開白家吧,以後……就按煦寧說的,不要再來了。”
白寒見白奶奶要走,目光中瞥見站在一旁的魏幀,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他還有什麼辦法讓魏幀認祖歸宗?!
他們今天過來的目的,除了賀壽之外,就是讓魏幀認祖歸宗。
魏幀是他的兒子,是魏芙蓉給他生的,他姓白,不姓魏!
他急忙拉住她的衣角,望著她道:“媽!我姓白,始終姓白,誰也不能說我以後不是白家人,還有我兒子,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他是我的兒子,跟我同樣是白家人,為什麼我的孩子不能跟著我?不能認祖歸宗?他明明比煦寧還要大!”
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把目光落在一旁沒有什麼存在感的魏幀身上。
白二爺氣得跺腳,大呼:“糊塗啊糊塗!我大哥精明一世,怎麼生了你這個糊塗蛋!”
白奶奶是知道這件事的,之前白寒有找她提過這件事,而範可欣和白煦寧有過這方麵的猜測,但也沒有調查和聽白奶奶提過。
他們當然不好問這件事,隻是現在他們沒有想到這個魏幀的年紀……比白煦寧還要大,也就是說,在範可欣和白寒結婚之前,魏芙蓉和白寒就有了夫妻之實。
範可欣結婚比較早,那時候,他們才多大?!
範可欣眼裏滿是不可置信,心頭大駭。
也就是說他們結婚那幾年……大概,他們沒有搞在一起?!
隨即,她又笑出來,即便沒有搞在一起,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背叛了?
那就不可原諒。
但是現在讓人認祖歸宗,還是比煦寧大的,打什麼主意,她還能不知道?
她急忙看向白奶奶,走過去,喊了一聲:“媽,您不能……”
白奶奶拍了拍她的手:“放心。”然後看向白寒,“就算是比煦寧還要大如何?既然姓了魏,就該一直姓魏!哪有三十多歲來改名還來認祖歸宗的道理!”白奶奶輕飄飄地道,一開始他把魏幀帶過來的時候,她就該猜到的。
她掃了眼旁邊的魏幀,這人對剛才的一切都沒有什麼反應,見她投過來的目光,淡淡一笑。
白奶奶心頭不喜,“我已經有兩個孫子了,不差孫子,而且白家也不缺孫子輩的孩子。”
白奶奶發了話,範可欣心一落。
一旁的魏芙蓉卻急了,眼見著白奶奶和範可欣一行人要走,要是走了,以後哪裏還有機會!
她撲過去,雙手抓住白奶奶的手:“媽,孩子我一個人生一個人養,帶到這麼大,其中的艱辛自不必細說,拉扯到這麼大我也不容易。不管怎麼說,都不能抹殺他是白家子孫的事實!如今不過是讓大家知道真相,把他的名字寫進族譜,這就不行了?”
她有些著急,力氣也有些大,白奶奶因為今天鬧的這一場,本就有點累,被她這一抓,嚇得不禁後退一步,這一退有些站不穩。
範可欣、白煦寧等連忙走過去,從後麵拖住白奶奶,才不至於讓她摔倒。
白煦寧把白奶奶扶到另一邊的沙發上,白寒還待開口,白煦寧淡淡地看他一眼:“這件事以後你再跟奶奶說。”
並不是讓他不準說,而是讓他以後再說。
這個兒子真是聰明,知道他摻和在裏麵不好,便讓他跟白奶奶說。
“還是你明事理。”半晌白寒說了一句。
白煦寧冷哼一聲,話都懶得跟他搭。
範可欣嗤笑:“別給煦寧戴高帽子,這件事確實還輪不到他來同意,但是隻要我範可欣在這裏的一日,就不可能讓外人和我同進同出。”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顯然不是嚇唬他們的。
範可欣出生名門,身上自然帶著一股傲氣。
意思很明顯了,隻要魏幀他們進來,她就離開這裏。
要是之前白寒還不怕她離開,但是現在,她跟著白奶奶一同搭理白家的產業,她要是離開,他何必讓魏幀進白家?!
桑榆見白奶奶嘴唇有些幹裂,她環顧四周,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客廳裏還傳來說話聲,桑榆算是見識到了什麼是名門貴婦,說的就是範可欣,即便是再生氣,她說出來的話都沒有很大聲,也沒有一味的指責對方,她沒有計較言語上的得失。
總之,一直保持著自己的體統。
她找出廚房的托盤,和幾個杯子,一並清洗幹淨後,倒了幾杯溫開水端出去。
她走到白煦寧身邊,小聲道:“白老師,你喂奶奶喝點水。”
白煦寧點頭,伸手拿了一杯,但是喂人喝水這件事,他還沒有做過,還沒有喂到白奶奶嘴裏就先灑了一些在白奶奶衣服上。
白奶奶見他笨手笨腳的,自己伸手拿過,喝了一口,剛才氣昏了頭不覺得嗓子都快冒煙了,她轉頭瞧見桑榆把水遞給白二爺後,才猛然想起自己的主要任務,不是什麼外麵的小子,而是大孫子的婚事。
她朝桑榆招招手:“丫頭,你過來。”
桑榆愣了一下,朝白老師看了眼,然後把手中的托盤放到茶幾上,走到奶奶身邊。
白奶奶放下杯子,捏著桑榆的手笑得很慈祥:“之前你見過奶奶的忘記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