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條件反射的看向簡相與，兩個人四目相對，都有一種觸電了的感覺。
他們說不清那種感覺如何，反正也不錯就對了。
淩楚城自然是全程觀看了他們之間的互動，心中的悲涼一刹那全部湧上心頭，那些年毓笛的好和離別，通通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他在幻覺裏，仿佛重新看到了那些年對他微笑對他說話對他溫柔的她，他還來不及對她伸出手握緊她，畫麵就突然一轉，到了他們分別的時辰。
他滿腦子的記憶和畫麵，變成了毓笛躺在血泊裏安然閉著雙眼的模樣，她的發髻不再勻稱，她的妝容也染上了鮮血，更遑論她一身的紅嫁衣，更是紅得徹底。
他突然的美好變成了噩夢一樣，他原本還算紅潤的臉色突然煞白，眼睛不直覺的瞪大，看著一個地方嘴裏不停地呼喊著：“毓笛……毓笛……”
最後，他火氣攻心，一口氣提不上來，心口的血又猛然上升，喉頭裏有了一股子腥甜的味道，他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鮮血就這樣噴了出來。
簡相與剛才就一直關注著他，看他臉色突然變得煞白，他心中有了一些定數，沒想到淩楚城始終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一時沒忍住，就吐血了。
簡相與眼疾手快，將戚禾一把攬入懷中，避免她被淩楚城的血濺到。
戚禾眼前一黑，鼻腔裏滿滿都是自己最為熟悉和喜愛的香味，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
同時，她為他的細心而心動不已。
那廂，吐血後的淩楚城清清楚楚的覺得自己的心口沒有那麼堵了，感覺呼吸也順暢了些，他一時也沒有講話，閉上了眼睛就地休息休息。
看他沒有還要吐血的前兆，簡相與才鬆開手，將懷裏的姑娘拉出來。
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此刻紅了雙頰，讓人看著就像咬上一口。
戚禾紅著臉抬頭看他，看到他的臉時，突然就愣住了。
他依舊一身白衣，隻是因為前不久打鬥一場，身上的白衣沾了些粉塵，看上去沒有先前那麼的一塵不染，不過，現在的他，在無形中多了一些煙火味，讓人不那麼擔心他有一點會像仙人一樣離開了。
再看他的臉，本來就是極致好看而精致的臉龐，原本他還有些冰冷的目光現在卻變得溫柔了些，雖然有些別扭，卻給人一種特別驚豔的感覺。
他因為想要替戚禾擋住血而忽視了自己，就連他的臉上多了一些血跡也沒有發現。
他一抬眼一眨眼，配合著完美無瑕的臉龐和星星點點的鮮紅血跡，看著有一種異於常人的美感和讓人窒息的妖孽。
戚禾看著看著，有些癡了。
看慣了他冷清的模樣，突然這樣妖冶，讓她眼前一亮。
可回過神來，又覺得自己實在是膚淺不已，竟然為了他的容貌而更加喜歡他了一些……
她在心裏吐槽自己，下一秒又給自己找借口推翻她之前想的，她安慰自己說，一輩子那麼長，自然要跟一個好看的人，看不厭的人一起度過……
想到這裏，她又理直氣壯了。
她低下頭，手在懷裏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她的手帕。
還帶著她體溫的手帕被她纖細的手輕輕捏著，小心在他臉上為他擦著痕跡。
她眯著眼睛，很是認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