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不想待在這裏讓她覺得虛偽的地方,她從小生活純粹,從來沒有見過今日這樣讓人失望的場景。
她現在,隻想回家。
錦宛理解她,她說了想回去,錦宛一百個讚同,因為她也不喜歡這個看似華麗,卻讓人心生厭倦的大鳥籠。
“我們走吧。”錦宛俯身在戚禾的耳邊說。
戚禾點點頭,抬起頭,眉目沒有什麼波瀾。
沒有理會別人,戚禾和錦宛徑自起身,要走。
坐在最前方的簡相與反而笑了。
“等等。”他出口阻攔。
戚禾和錦宛聽到了,腳步一頓,背對著他停了下來。
簡相與見她們停下來,他也從坐著的凳子上坐起來,腳步緩緩的走到戚禾的背後。
微冷著神情悠悠說:“我讓你走,是讓你跟著我一起走。”
說完,繞了一點,走到戚禾的另外一邊,與她十指相扣。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戚禾在內,全都被他的話給震懾住了。
其他的人是沒有想到一向冷漠清冷的簡相會說如此溫馨的話。
戚禾則是感覺自己剛剛冷下去的心瞬間又熱了起來。
她略一偏頭,就看到了他深邃而深情的眼睛。
她為自己剛才的猜忌而感但羞愧,更為自己的遲疑感到後悔。
她怎麼能夠想著離開他呢……
她陷入自責和懊惱中。
梁書言的臉色從剛才的紅潤變得慘白。
她以為是簡相與回心轉意,沒想到他是說一句更加讓她難過的話。
錦宛也是沒有想到,簡相與竟然是留了這麼一手……
她第一次感覺到簡相與這個人,怎麼那麼的腹黑啊……
“夫子……”梁書言白著一張小臉,怯怯的開口。
簡相與瞥了她一眼,眼裏的冷然嚇得她一個哆嗦,他收回目光,冷著臉說:“郡主不要亂叫人,我可不是你的夫子。”
他的一句話嚇得梁書言的臉更加的白了,語不成句結結巴巴的說:“夫……夫子……我我我……”
“郡主莫言再說,郡主如此的學生,本相可是受不起,郡主這聲夫子,且留給別人吧。”他頓了頓,看了眼受了委屈的戚禾,又添了一句:“從現在起,郡主若是在此,本相絕不再來。”
說完,也不管別人,牽著戚禾就走。
戚禾紅著臉,任由他牽著她走。
他人高腿長,她落在後麵,努力的跟著他。
兩個人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眾人的眼中。
梁書言見他們兩個人徹底的消失不見,她才覺得自己的世界是真的崩塌了。
她呆呆的看著一個地方,目光呆滯,帶著期望。
像是期望剛才離開的人,能夠重新回來,對她說剛才的事,隻是一個玩笑。
可她等了好久,還是沒有人回來。
她終於絕望了,眼眶裏聚集好久的眼淚,轟然倒塌。
順著她小小的臉,滑了下來,她生得好看,這樣看著,讓人容易生出憐惜。
若是與她不識的人,定然會憐惜她,可留下來的這些人,都清一色的不理會她,任由她哭。
她哭了一會兒,突然停住了,錦宛他們看她覺得她有些奇怪。
而她下一秒,身子一軟,無意識的往後摔過去。
溫溪眼疾手快,接住她倒下的身子。
“叫太醫。”顏昭眉目一沉,對人吩咐。
一時間,這個小小的房間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