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芸續道:“當時我眼淚都差一點掉下來了,但礙於麵子,使勁的忍著。”
一時間我忘記對方是想要來害我的女鬼,突然間對她莫名的起了一些惻隱之心:“那接下來那個男子到底有沒有幫你贖身啊?”
“是幫我贖身了,但這其中說來話長,一開始他說會帶很多錢才來贖我,當然錢財的多寡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因為那些錢不是我的啊!是要給那青樓老板。”
說到這裏,女子彈起眼淚來,來這裏似乎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好像是為了向我訴說她的不幸:“老板為了多要贖金,向這男子說需要500兩銀子。說我可是這裏的頭牌。”
“當時老板說這樣的話,我都感覺不好意思,我確實是做過頭牌,但這個位置很久以前就已經是別人的了,我上了年紀,沒有了當初的美貌。”
我問:“男子最後幫你出了多少銀兩呢?他既然說回來贖你,又做了官不應該在乎那那點贖金才對呀!”
女子說自己都不好意思講,那男的最後幫她出了多少銀兩,從原來的500兩,最後連五兩銀子都不肯給!
這得是多大的打擊啊!
“我曾經可是整個青樓鼎鼎有名的美人,可不曾想如今淪落到有人連五兩銀子都不肯給的地步,他可是曾經說愛我的男人啊!”
“我死也不會忘記當初那一幕,好些人當場就笑話我,說我已經是個一無是處的女人了。可是她們也是風塵女子,何必這樣侮辱我呢?”
但到最後究竟是怎樣被贖回去的呢?
然後我就問這女子:“那男的不會殘忍到這種地步吧?五兩銀子都不肯出,那你不是說他已經幫你贖身了嗎,最後究竟怎樣了?”
“後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而且他們不斷地嘲笑我,那時候我真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但是我想了想,如果自己能擺脫風塵女子的身份。就此被贖了回去,我也感覺不太糟糕。”
“因為我真的很討厭過那種生活,就算那個男人薄情寡義。我想,隻要老板答應,還是先離開這裏再做打算。”
當時我們的花姐就對這個男子講:“還是加一點銀兩吧,五兩銀子實在是太低了,一個牲口也值這個價錢啊!難道連個小女孩來做丫鬟也不如嗎?讓有些小女孩來做丫鬟,都遠遠超過這個價了。”
“那時候,這男子也沒有講話了,而是他旁邊的一個手下開起口來,看他那個手下就是一副市井小人的樣子。”
“我知道他是幫這個男人說出自己的內心話。這手下最後還是把我的贖金咬定隻能是五兩銀子。”
“那男人始終都沒有正麵看我一眼,就放他不再愛我,你不至於這樣吧?”
“而且他那手下一個勁的在羞辱我,你看這人都這把年紀了。她比得了那些小丫鬟嗎?小丫鬟年輕就是最大的資本,不知道比她要好多少倍呢!”
按照正常情況來講,這時候我應該恨這個女子不是嗎?
她可是想害我的女鬼啊!可是我為什麼感覺這時候他挺可憐呢?
原來我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冷酷,或許這是在那種氛圍下,一種情不自禁的情感反應吧!
然後我就在那裏自言自語地說了起來:“說的也對啊,那個考取功名的男子,真是個薄情寡義之人。”
“而且他的手下又是懂得見風使舵,他為了巴結自己上麵的人,哪裏還會體諒你的心情,管你顏麵。”
女子很悲傷的樣子說道:“那時候我心裏也這麼認為,他的手下也沒有什麼人性 。”
“其實我也明白,做官的有一些約定俗成的潛規則,就是要找一個喜歡幫自己說話的手下,不管事情對錯,手下肯定會站在上屬一邊。”
說到這裏,女子突然冷笑了起來,她這種笑聲,在這靜寂的夜裏聽在耳裏,讓我不禁身子都微微的顫抖。
隨後女子又意外的向我問起問題來:“接下來你能想到我們的花姐是怎麼處理事情的嗎?”
“我怎麼能猜的到呢?你說來聽聽。”
“當時我們青樓老板為了得到那男子的高額贖金,他就選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做臨時花魁。”
“當然,這頭銜也是他臨時說上去的,但都是他的人,也沒有誰說出真相,不過那姑娘真是漂亮。”
“我現在依然記得那個姑娘的名字叫林琳,她年紀剛好,已出落成難得的美人,當時我們老板的要求是給505兩銀子就可以把林琳和我帶走。”
說到這裏女子已然是淚流滿麵,看她一邊流著淚,一邊講述著自己的不幸身世,我甚至覺得她今天再一次來找我,跟上一回性情大變,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心懷不軌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