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否認就是承認,她端著飯碗的手頓住了,不管是在這裏還是以前那些皇宮的電視劇上,從來沒見過哪個皇子是需要自己動手燒飯的。
這樣簡單的一件事,可以想象他這些年在皇宮的日子過的有多麼的艱辛。
“為什麼?”她夾了一塊肉片,味道不錯可以想象這樣廚藝絕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有些心疼。
“當初母妃離世,我獨自一人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本以為聽母妃的遺願好好聽皇後的話就有飯吃,誰知道……屢次中毒最後沒法子隻有自己動手還能吃些飽飯……”三言兩語石破天驚。
一個皇子到了需要自己做飯才能吃的地步,可想而知那時的他飽受著多大的威脅。
“很好吃。”她咽下眼淚,此時她不能哭,這樣的人應該值得敬佩的,他肯與她分享說明她已經是他的朋友了。
青牧易沒有說話,為她倒上一杯酒默默地吃飯。
這一頓飯吃了很久,卻是前所未有的美味口可,也是第一次他們相處這麼久時間難得一次不吵嘴。
“謝謝你信任我。”吃完飯,天空已經有些微亮了。
秦小小走在他的身後說,聲音不大前麵的人卻是一頓,“收拾好了,我們回府了。”
丟下這一句,他走回書房。
秦小小高高興興回房,將這個好消息說給了雲兒聽。
雲兒一聽能離開這個皇宮開心的不得了,急急忙忙就開始收拾東西去了。
一個時辰後,兩個小丫頭就來到了書房門口。
青牧易和七殤已經在那裏等著了,青牧易今日難得一身的白衣飄渺。
看得秦小小眼暈,他穿著潔白似是比起那歐陽澈更多了幾分清俊,隻是麵色太過冷漠,有些讓人看不習慣罷了。
“你這是什麼情況,這白衣是你的?”她也就隨口問了出來,不過一說處來她就後悔了。
青牧易狠狠瞪他一眼,然後一甩袖往宮外走去。
門外馬車已經等了許久,幸運的是這一次他沒有惡毒的讓她在下麵走著。
秦小小訕訕:“奴婢一不愁吃二不愁穿,孑然一身,想法單純,自然活的逍遙自在。刑小姐是刑太師的孫女,有嗬護加身,活的也很逍遙自在嘛。”
說這話秦小小自己都覺得特假,能在這皇室縫隙中混出個人模狗樣的,哪一個不是有心機的,也唯有自己總是走狗屎運,每每到了凶險的時候總能化險為夷。
刑清雪目光含笑,趁秦小小猝不及防拉住了她的手:“我初到四皇子府中,很多事情都不甚清楚,日後同在屋簷下生活,還望小小多多提點才是。”
秦小小借著擺手的當兒抽出手,幹笑兩聲:“提點談不上,有什麼需要邢小姐盡管開口,四皇子會滿足你的。”
說完秦小小自己都紅了臉,“滿足”這個詞可不是能隨便說的。
偷眼看向刑清雪,見她臉上無異樣,直道自己思想齷齪,不自然地衝著刑清雪笑笑。
想想也是啦,兩人有這一層兄妹的關係,再加上她剛才一舞給青牧易帶來的撼動,他對刑清雪的看法和之前相比應該有所改觀了吧。
當然,這隻是秦小小一廂情願的想法。
刑清雪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虛空的手,望著秦小小的眼睛別有深意。
“你真是個有趣的人,怪不得表哥對你那麼上心。”話裏話外都把秦小小往坑裏帶。
秦小小心中直呼冤枉,跟她說了沒關係了,還一個勁兒地往青牧易的話題上扯,無非就是試探自己唄。
兩手一攤,極其誠懇地看著刑清雪:“宴會之後,解決了賑災問題,我就收拾行囊走四方了,和青牧易再無任何瓜葛。我這樣講,邢小姐懂否?”
不懂那就是裝了,無非就是試探嘛,索性給你透個底信兒,也好讓你這疑神疑鬼的毛病去了。
秦小小那豪邁一揮手,壯誌走四方的樣子把刑清雪驚在了原地。
她倒不是驚奇她毫無女兒態的樣子,而是驚奇青牧易居然答應了她這種匪夷所思的要求,秦小小倒也舍得放下這浮華的生活一個人外出闖蕩。
“表哥怎麼辦?”刑清雪問出口。
秦小小動作一滯,什麼怎麼辦,我走我的,關他什麼事,反正都已經答應了。
身後一大堆的爛攤子,二皇子青牧宇,姑姑齊晴,皇後娘娘,派人監視自己的皇上,還有那個時不時跳出腦海擾亂自己思緒的歐陽澈,這麼多的人,她一個人哪裏應付的過來。
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當然,盤纏是決計要帶足的。
還在幻想自己的大好旅行路線,逍遙自在生活,一個極為掃興的聲音傳來:“別忘了,直到現在我也沒有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