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好,姑娘自落水醒來後,倒像是看清了不少事情,眼下對桂嬤嬤這般不冷不熱的態度,著實讓穀雨心中大大快慰了一回。
桂嬤嬤訕訕一笑,她也摸不清為什麼沈妙今日待她態度這般冷淡。想著莫不是沈妙是因為落水之事心情不好,笑著勸道:“老奴勸姑娘一句,莫要太過傷心,保護著自己身子才是。姑娘花一樣的人兒,定王殿下心裏定是喜歡的,總有一日……”她向來會說討喜的話,平日裏撿沈妙喜歡的話來說,最能得沈妙歡心。可今日這番話一出來,卻見沈妙變了臉色。
“嬤嬤這般說話,可是想要汙了我的清白?”沈妙冷然道:“雖說父親和母親如今不在將軍府,可我也是將軍府嫡出的小姐,也是西院的主子,尋常家中尚且要知曉清白名聲,嬤嬤這般說,豈不是故意陷我於水火之中?”
桂嬤嬤一愣,下意識道:“姑娘怎麼能這麼說,老奴也是為了你好……”
“這樣說來便是我的錯了?”沈妙冷笑一聲:“也好,不如去向老夫人問個明白,如今將軍府女兒的清白都是大白菜了不成?便是大白菜還值幾個銅錢,桂嬤嬤你說的這般堂皇,我不禁要問是否是我太過不知禮儀。”
許是沒料到沈妙突然之間換了勢頭,便是心情不好也不該拿自己出氣。桂嬤嬤在西院裏橫行霸道慣了,平日裏沈妙也被她拿捏的很好,今日這般,甚至當著穀雨和驚蟄的麵被下了麵子,心中有些惱怒,不由得道:“姑娘這話實在是折煞老奴,老奴跟在姑娘身邊十幾年,姑娘怎能認為老奴是故意害人?”
“放肆!”驚蟄高聲道:“姑娘是主子,桂嬤嬤你怎敢跟姑娘這般說話?”
桂嬤嬤一驚,也懊惱自己方才激動了。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周圍又有許多圍著看熱鬧的下人。她隻當沈妙那是那個容易被哄的小姑娘,忙又軟了聲音道:“姑娘,老奴是真心心疼姑娘,老奴跟了姑娘這麼多年,心中早就拿姑娘當自己的孩子。方才都是老奴說的不對,姑娘莫要生氣,仔細著別氣壞了身子。”
拿她當自己孩子看待?沈妙心中冷笑一聲,她倒覺得桂嬤嬤是個妙人兒。平日裏從她這裏得了不少銀子,卻把東院的當正經主子。最後還害得她大哥吃了那樣一個大虧。若是上輩子,後宮中遇到這樣的刁奴,她早已一道懿旨讓人打死丟出去了。不過現在麼……既然桂嬤嬤誠心投靠東院的,那就借她的手讓東院吃個虧如何?
她挑了挑眉,語氣淡淡道:“既然桂嬤嬤知錯,便隻罰三個月月錢吧。”
桂嬤嬤神色一僵,沈妙唇角一揚。
沒有銀子的桂嬤嬤該怎麼辦呢?
自然是去東院表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