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園默然不語,說來說去,都是錢鬧的。
看來,得在這半年裏,幫家裏還完債才能出嫁。
又閑聊了幾句,林大娘子招呼大家洗澡睡覺。
林園走到後院,發現那幾個樹樁凳子橫七豎八的扔在院子中間,這要是晚上誰起夜去茅房,黑燈瞎火的,不得撞得摔倒?
林園搖搖頭,一個個的往屋角搬去。
搬著搬著,她心中一亮。
話說,這玩意兒……打磨一下,漆上油漆,不就是現代那世的樹雕凳嗎?
在現代那世,這種典雅古樸的凳子,還有配套的桌子,在許多茶吧書吧裏都能見到,一些富戶們,也會買來放在自家庭院裏,既有觀賞性,又實用。
她不如,也做一些,試著賣賣?
文人騷客們,可十分愛好這類返璞歸真的物品。
想到這裏,林園心中,又多了幾分對未來的憧憬。
……
林二柱媳婦和林老太說了會兒明天去陸家的事,剛回自家屋,這時候,自己男人和兒子一頭青腫地回來了。
“咋回事?”她忙問。
林二柱不敢說,是自己偷東西不成反被林園打了,他怕老婆罵他沒用反會更挨打,就撒謊說,“帶春生去串門,天黑看不清路,掉溝裏去了。”
在半路上,他已和兒子竄通好了,要將謊話說得圓滿。
林春生收到他的眼神,連連點頭,“晚上沒月亮,又忘記帶燈籠了,一時沒留意腳下……”
林二柱媳婦朝她男人翻了個白眼,“真是沒用,行了,抹點草藥去睡吧。”罵完相公,又心疼地去看兒子,“春生啊,疼不疼啊?你爹也太沒用了,廢物一個。”
林春生心裏哪個恨呀,心裏罵著,林園,走著瞧!
……
轉眼天亮。
明天就是插秧的日子,這兩天,林大柱一直忙著整田,早出晚歸的。
林園便起了個大早,給一家人做早飯。
天才朦朦亮時,林園就進了廚房。
米缸裏還有些大米,林園抓了兩把米洗淨了,倒入小爐灶上的砂罐中,加了小半罐的水架著大火煮著。
等米成了粥後,她又改小米熬著。
小火熬時,不用寸步不離看著,林園這才走到一旁去擇野菜。
再洗淨,切碎。
隻等粥完全綢成糊糊狀時,就可以放入野菜末子了。
林園拿鍋鏟攪拌了幾下,頓時,清香直溢,為了調味,她又加了點昨天熬的狼骨頭湯在裏麵。
林大柱夫婦做的是體力活,林誌上學走一趟要七八裏路,來回就是十多裏,加上背書認字也很辛苦,大家光吃粥的話,管不了多久就會餓。
林園便又裝了一碗麵粉,做了幾個野菜餅。
正要擺桌子時,林大娘子走進了廚房,“園子,咋起這麼早?累壞了吧?我來我來。”
“不累。”林園笑道。
娘兩個合力將一塊厚木板,抬到院子裏的石墩上放平,林園尋了塊抹布抹掉灰塵,這便是林園家的飯桌。
接著,林園又搬來五個樹樁凳子圍圈一一擺好。
她走進廚房時,正看到林大娘子要去端砂罐,林園忙搶先端到手裏,“我來吧,娘,你歇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