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金枝東瞧西瞧的,就怕別人看見了。
林園也不做聲,將頭扭過,隻拿眼角餘光瞧著她的一舉一動。
沒過一會兒,向金枝又借著袖子的遮擋,將獨輪車上的一隻小剪子摸進了袖子裏。
再然後,向金枝攏著袖子退開來,兩隻手在袖子攏了一會兒,將一隻手伸向腰間。
大約是將小剪子塞進了腰間的腰帶夾層裏去了。
因為,林園發現她的手空了,正慢悠悠地挽著袖子呢。
嗬嗬——
這個向金枝,原來是有個順手牽羊的毛病。
林園本來就不喜歡她,這下子更是厭惡她了。
有著林園的幫忙,青年夥計帶出來的一部分農具賣得很快,才半個時辰,就賣得隻剩下了兩把菜刀,七把小剪子兩把大剪子外加三柄鋤頭一隻釘耙。
剛才還堆成一堆的鐵器,現在隻剩下了零星幾件,讓青年小夥很是高興。
他看了看天,笑著對林園道了謝,又說道,“今天就到這裏吧,時辰也不早了,你們還有事兒呢。”
林園隻是臨時來幫下忙,鋪子裏的穆遠楓還等著她回去呢,便說道,“那好,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忙吧。”
青年夥計十分高興,又說道,“姑娘,你幫了我的大忙,我也幫你個忙吧。這條街一直走到底,門口有兩棵大梧桐樹的那戶人家,家裏的大兒子會做木工。我家對他家有救命之恩,你隻要報上我父親周行的姓名,他會按低價收工錢。”
原來是木工!
林園心中大喜。
馬上就要裝修鋪子了,她正要請木頭做桌子呢,做一些簡單古樸的桌子擺在裏麵做酒桌。
買現成的桌子價格高,量身定做的便宜。
要是有熟人介紹更便宜工錢的,那可最好不過了。
“那就多謝小哥了。”林園忙道謝。
“不謝不謝。”青年小夥嗬嗬一笑,“說不定我明天還要找你請教擺攤的事呢!”
隻剩下幾件鐵器,青年小夥打算明天再賣,整理整理後,推著獨輪車走了。
林翠拍拍袖子的灰塵,笑道,“姐,你好厲害呀,這才多大功夫,就幫那小哥將鐵器賣了個大半。”
向金枝翻了個白眼,賣個東西而已,也叫厲害?
嗤!
難怪林園整天趾高氣揚的,原來是林翠這死丫頭天天拍著馬屁呢!
“大哥一定等得急了,咱們回去嗎?”林園走到樹旁,撿起剛才買的一卷繩子,朝林翠招招手。
“好呢。”林翠戴上草帽,看也不看向金枝,當先往前走去。
林園倒是朝向金枝微微點了下頭,笑道,“向表姐,走吧?”
“走走走,這兒熱死了。”向金枝早就不耐煩了。
三人離開攤位,往回走去。
走到一處街角人少的地方時,林園故意放慢了腳步,將身子挪向向金枝。
然後忽然抬起胳膊肘子,裝著不小心的樣子,撞了下向金枝的腰,與時同時,她飛快出手,將向金枝腰間的荷包和那隻小巧的剪子,給扯了下來,扔到了地上。
荷包沉沉,砸到向金枝的腳上。
她嚇得跳了跳,“哎呀”一聲。
林園停下腳步,眯了下眼,“向表姐,怎麼有個男人的錢袋子,從你身上掉出來了?誰送你的?……還有這小剪子,不是……,剛才那小哥的嗎?你買的?”
向金枝嚇了一大跳,飛快撿起荷包和小剪子,眼神亂閃,吱唔著說道,“……當然是了。”
林翠聽到這裏的聲音,馬上轉身,走了回來,看到向金枝手裏的小剪子,冷笑說道,“你胡說!你幾時買了剪子了?”忽然,她恍然大悟,一指向金枝,“哦……,我明白了,剪子是你偷的吧?”
“嗯?你偷東西了?”林園眯起了眼,一把奪下向金枝手裏的剪子和荷包。
她把剪子遞給林翠拿著,又去查看荷包,裏頭有些碎銀子,還有一張紙條,紙條是那青年小哥的字跡,上麵寫的是今天從鋪子裏搬出來的一部分鐵器的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