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大吃一驚,歎道,“阿園,他不會見你的,你又何必去呢?”
林園眯了下眼,盯著林恩的雙眼,“大哥,我從你的口氣中聽出,你似乎知道他的一切?你瞞著我?”
林恩微愣,不知怎麼回答才好。
林園卻不放過他,“大哥,你說與不說,我都要去京城,他是我未婚夫,我們是經過三媒六聘的,婚期也訂了,他一言不發忽然不見了,你覺得,我能坐視不理?外麵的謠言已經對我很不利了!”
“可是阿園……”林恩在心中醞釀著說辭。
林園斂了眸光,靜靜瞧著他,“大哥,你說吧,說什麼我都承受得住。”
前一世的父母早亡,好友背叛,都沒有打擊到她,她還怕這一世的被拋棄?
她隻是想了解清楚,這其中的原由!
陸家人失蹤的消息,一定不簡單!
“那好,我將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你吧。”林恩歎了口氣,“你跟我來。”
他這個妹子行事幹脆大膽,不跟她說,她自己也會去查,自己去查會走彎路會遇麻煩,還不如跟她說個清楚。
林園走出屋子,朝村後的田園走去。
那裏四處開闊,不用擔心有人聽得到他們的談話。
林園眸光微閃,跟了上去。
走了一刻時間,兩人到了村後的一片稻田處。
現在已經過了中秋,早稻已經收割了,晚稻也逐漸泛黃。
稻田低矮,有人來了,很遠就看得到了,不必擔心有人聽得到他們的談話。
林園看了眼四周,說道,“大哥,你說吧,這兒僻靜。”
林恩轉身過來,說道,“阿園,其實呢,大哥的身份,也不僅僅是滁州知府身邊的衙差。”
林園眸光微閃,沒打斷他的話,而是靜靜地聽著。
這個時候,林園知道,林恩不需要她的詢問,隻需要她的靜聽。
林恩又說道,“收養我的夫婦,是京城韓太師的隨從,韓太師見我是個習武的好苗子,便將我秘密培養成暗衛。”
“……”
“專門替他收集情報作調查的暗衛。”
提到暗衛,林園心中明白了,難怪林恩知道陸子翊的事了。
她沒有說話,仍是繼續看著林恩,等著林恩往下說。
林恩又接著說道,“韓太師參與了二十年前的廢太子一案。”
廢太子……
林園的心懸起來,“還有呢?”
“當年死的孩子和太子夫婦,是替身。真正的太子一家已經在保太子黨的掩護下,逃到了豐穀縣隱居著。陸子翊死去的父親,便是廢太子,他母親蕭氏便是太子妃!”
果然!
和她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京城的口音,莫名其妙的仇人。
原來,陸子翊的身份,是皇城的人!
“既然已經隱居著,我看他們家也安於現狀的在過日子,為何大家又尋起了他們?我曾看到豐穀縣城金家的少爺金禹行,在暗中查找著陸家人,還有這次他們全家的消失……,又有什麼古怪?”林園問道。
“阿園。”林恩說道,“你知道當今朝廷的形勢嗎?”
林園眯了下眼,“去縣城的時候,在茶館裏聽說了一些。皇上一直纏綿病榻,是皇後在執政。”
林恩說道,“可皇上的病情,在今春時分就加重了,太醫說,可能挺不過這個冬天了,該立下皇儲再不能拖延了,但朝中的幾位皇子,都不合皇後娘娘的意。”
林園眸光微縮,“於是乎,朝中有人懷疑太子一家沒有死,便四處尋找,讓太子孫即位?比如那個金禹行,聽說,他家有人在朝中擔任要職。”
她隻是個村姑,而陸子翊成了太孫,難怪林恩說,叫她忘記陸子翊了。
他們是天壤之別的身份呢!
“阿園,你猜錯了。”林恩歎了口氣。
林園微愣,“猜錯了?還有另外的情況?”
林恩說道,“如今朝中分成兩派,一派支持皇後娘娘繼續執政,隻等皇上崩,便擁護皇後稱帝,而且那些人已經將女帝的封號提上了日程,還有女帝的服裝,已經在設計中了,支持女帝的領頭人便是韓太師。”
“……“
“而另一派人呢,則不同意皇後稱帝,說自古以來沒有女人當皇帝的,要立皇儲。但叫保皇一派為難的是,皇後生的其他三個嫡皇子,沒有一個有能力挑起皇權的大梁,不是身體殘廢了,便是個斷袖,還有一個已經斷了男人根,不能生孩子了。”
的確是三個廢物,難怪要找太子一家了,“皇帝隻和皇後生了孩子?其他妃子的孩子呢?”
“皇妃們生的庶皇子,皇後一律不準立皇儲,再說了,也沒有大臣們敢提,更沒有哪個妃子敢推自己的兒子出來。因為皇後的勢力太大。就在這個時候,京城有了謠言,說太子一家並沒有死,而是隱居在滁州一個小縣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