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月,夜色昏暗。
林鬆屾目光冷寒地看著秦非白,眼中已經帶上了殺意:“我在想,我把你殺了,對我而言,或許更安全。”
“你可以試試。”秦非白眸光平靜。
林鬆屾臉色一變再變,沉默了許久,拳頭握了又鬆,開口問秦非白:“隻是保他不死,還是幫他打仗?”
“你並不會打仗。”秦非白說,“一月之內,保他平安即可。”
林鬆屾看著秦非白,目光倏然幽深起來:“所有人都以為,你要去岩城取代曾冀成為主將,但你竟然出現在這裏,請我這個已經金盆洗手的殺手去保護你的兒子,秦大將軍,你這樣做,你兒子知道嗎?”
“不需要讓他知道。”秦非白說,“我會為你在軍中安排一個身份,明日之內,你需要到他身邊去。”
“所以,到時候,我也不能讓秦玥知道,是你派我去的?”林鬆屾問。
“不必要,其他的事情,我相信你自己知道該怎麼處理。”秦非白說。
“我是個殺手,萬一有人出了讓我心動的價格,把秦玥殺了呢?現在北疆國,多的是人想讓他死。”林鬆屾冷笑。
“你現在已經不是殺手了,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秦非白說,“不必多言,事成之後,我會保證,那些在找你的人,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林鬆屾輕笑了一聲:“好像,我也沒有拒絕的餘地,成交!”
第二天。
這天是宋強家裏擺酒席慶祝宋思明考中秀才的日子,一大早姚大江和宋氏就帶著姚玫過去幫忙了。
本來是要把所有的孩子都帶過去做客的,但姚瑤說今天家裏有客人要過來,就是昨日說要來住幾天的林鬆屾,再加上還有李郎中和林放祖孫在家,就把姚瑤和兩個小的都留下了。
姚瑤問林放,林鬆屾喜歡吃什麼,她來準備,這是姚景澤答應要招待的客人。姚瑤打算等林鬆屾來了,跟他學幾招。昨日交手,林鬆屾的實力比她強很多。
林放笑說林鬆屾不挑食,姚瑤隨便做,他肯定都愛吃。他唯一從來不吃的東西是麵條,別給他做麵就行了。
正好林凡說想吃蔥油餅,姚瑤就打算中午做餅吃。
林鬆屾昨日說了,他中午之前肯定到,好吃的要準備好,他會把走鏢路上買的好酒帶過來。
結果快到正午的時候,蔥油餅已經出鍋了,林凡和姚景澤都先吃上了,有人到了家門口,卻不是林鬆屾,是長風鏢局的另外一個人。
來人把兩大壇酒放在了姚瑤家院子裏,對林放說,林鬆屾有急事,天亮之前離開了鏢局,留了信給林放,讓他把酒送過來。
“有人去找過大山?”林放神色微微變了。
“昨夜鏢頭是出去過一趟,去了哪裏,我們也不知道。”來人搖頭。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鏢局有什麼事,過來跟我說一聲。”林放擺擺手,讓來人走了。
打開林鬆屾留下的信,他在信中說有點私事,需要離開一個月,等回來再跟林放解釋。
“義父,怎麼了?二山哥不來了?”姚瑤不解,感覺林放神色似有不安。
林放把信給姚瑤看了,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我隻是怕以前那些人再找上他。”
“義父先別擔心,事情未必是這樣。”姚瑤看了一眼院子裏的兩壇酒,若有所思,“如果是不確定的事,並且有危險的話,他應該沒有機會寫信,還讓鏢局的人過來送酒。而且二山哥在信中說了一個很確定的時間,一個月,這肯定不是亂寫的,他既然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回來,應該不會有危險。”
林放神色微怔:“聽小瑤兒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道理。”
姚瑤把飯菜端出來,林凡還問叔叔怎麼還沒有來。
林放說林鬆屾有事要忙,過段日子再過來,林凡有些失望的樣子:“昨天叔叔說了今天過來帶我和小澤去山上捉鳥的。”
“讓他先欠著,下次還上。”姚瑤笑著說。
太陽落山的時候,姚大江他們才回來。趙大年和趙康安作為親家,今天也去宋家做客了,一起回來的。
姚瑤已經做好了飯菜,聽姚玫說宋家酒席可熱鬧了,除了不喜歡宋月芝家的幾個孩子之外,其他的都挺好的。劉氏還說改天專門再請姚瑤吃一頓,她今天該去的。
又過了兩天,一個新的消息從岩城傳到了青山村來,皇上下旨,岩城換將,替代曾冀的卻不是秦非白,而是秦非白今年剛滿十八歲的長子,秦玥。
皇上給秦玥下了軍令狀的消息也傳開了,一月之內必須攻下葉城,若丟了岩城,以死謝罪!
“二妹,我可以進來嗎?”姚玫在外麵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