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侯府紀家老太君後日七十大壽,不止給秦玥所在的姚府下了請帖,還給另外那個秦家也送了請帖。
溫如晴有些日子沒出門了,秦瑄死後,她受了刺激,開始吃齋念佛,除了一雙兒女,連秦非白都不願見了。當然,他們夫妻不同房事實上已經很多年了,秦非白也並不往溫如晴跟前去,如今倒是各自都清靜。
秦非白收到請帖,讓下人拿去給溫如晴,溫如晴看都沒看,就又拿回來了。
秦謖說他沒空,因為明日姚府花園的遊樂場,就要開始建造那個木房子了,他要去幫忙。
秦非白就讓人回了紀家送帖子來的人,說他如果得空會去為紀老太君賀壽,沒有把話說死。秦非白自己對於這種應酬完全不感興趣,他隻是突然想到秦珍珍也到了待嫁的年紀,不能整天悶在家裏,秦非白也沒打算讓秦珍珍跟秦玥和姚瑤來往,他想的是若到了那天秦珍珍想去的話,他就帶著女兒去一趟。
平陽侯府。
紀雲歌正在房中神情專注地繡荷包,墨色為底,分明是男人的樣式。窗邊放著一把古琴,牆上掛著的書法作品,是她自己寫的,畫也是她自己畫的,整個房間處處精細雅致,所用之物,都不是凡品,足可見她在紀家的受寵程度。
“小姐。”丫鬟瑤棋輕輕叩門,“去姚府送帖子的回來了。”
紀雲歌放下手中的荷包:“進來說話。”
丫鬟進門,恭敬地行禮:“小姐,帖子被姚府……”
“什麼姚府?不過是安王暫居之處罷了。帖子收了嗎?”紀雲歌聽到“姚府”這兩個字,心裏就不舒服。而紀雲歌的丫鬟,原本起的名兒是琴棋書畫,前綴皆是一“靜”字,靜琴,靜棋,靜書,靜畫。數日前紀雲歌從宮中壽宴回來,給丫鬟全都改了名兒,靜字變了瑤字。
“收了。”瑤棋點頭,“回話的人說,安王妃身體抱恙,不便前來,但安王會來為老太君賀壽。”
紀雲歌神色一喜:“真的?安王自己來?”
“回話的是這麼說的。”瑤棋再次點頭。
“那個女人身體抱恙?我看不是被外麵的流言氣病了,就是不敢出門,安王既然舍了她,說要一個人來赴宴,怕也是懷疑那個女人身上有什麼不幹淨的邪物……”紀雲歌自言自語,說到一半見丫鬟還在那兒杵著,擺擺手說,“我都知道了,退下吧。”
瑤棋低頭退了出去,紀雲歌唇角微微翹了起來,又拿起即將完工的荷包,想象著這個荷包戴在秦玥身上的樣子,笑意加深。
到了下晌的時候,大皇子夫婦來了平陽侯府。
莫景瑜去見他的嶽父平陽侯紀崑,紀氏來找紀雲歌。
“姐姐來了!”紀雲歌連忙迎上去。
紀氏笑容滿麵地讓她的丫鬟把一個盒子放在了桌上,擺擺手讓下人都退下了,她拉著紀雲歌走過去,打開那個盒子,給紀雲歌看。
“姐姐帶了什麼來?”紀雲歌很好奇。
“妹妹看了便知。”紀氏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層半透的白紗,包著一條紅色的裙子。
紀氏把那裙子拿出來,提著給紀雲歌看。雖然之前被疊起來放著,但是一絲褶皺都沒有,料子垂順,上麵的花紋精致華美。
紀雲歌一看就很是喜歡,紀氏拿著在她身上比了比:“這是姐姐送你的禮物,料子是番邦進貢的,就那麼一匹,皇後賞了些給我,我想著妹妹你最喜紅色,便請京城最有名的繡娘,給你做了這條裙子。你快去試試,若是哪裏不合身的,這兩日還來得及改。”
紀雲歌拿了裙子進內室,不一會兒就出來了,紀氏拊掌讚了一句:“妹妹當真是絕色,這裙子可是為妹妹量身定做的,換了旁人都穿不出這樣優雅又颯爽的氣質來。”
紀雲歌十分喜愛這裙子,在紀氏麵前轉了一圈,裙擺微微揚起,她抱住紀氏的胳膊:“姐姐對我真好!”
“我們姐妹,說這個做什麼?”紀氏拉著紀雲歌坐下,“我可聽說了,後日安王會來,那個妖女稱病不敢見人了。”
紀雲歌聞言,麵上就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來:“她先前不是挺囂張的嗎?現在定是心虛了,我看她就是心裏有鬼!”
紀氏點頭:“安王的人若是調查的話,應該已經查到了那家的頭上,跟咱們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我看啊,安王怕是知道了些什麼,也不會再護著那個女人了,說不定過幾天,皇上也該出手了,咱們就等著看那女人這次怎麼躲過去。”
“希望能快一點讓她現形,讓安王看清楚她的真麵目,不要再被她蠱惑。”紀雲歌說。
“怎麼?迫不及待想嫁給安王了?”紀氏打趣紀雲歌。
紀雲歌臉色微紅:“姐姐你說什麼呢?”
“我這麼美麗聰慧的妹妹,從及笄到現在,癡等安王三年,也是時候了。”紀氏看著紀雲歌,握著她的手說,“不過這京城裏,想當安王妃的人,可不止你一個,除掉那個妖女,若是再被別的小姐捷足先登,得了安王的眼,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