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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莫雲齊的質問,莫景瑜第一個念頭不是為自己辯解,而是意識到,昨夜突然送上門來的藥王穀傳人夏焱,竟然是莫景熙安排的!他想下毒之後栽贓到莫景熙身上,殊不知,他不過是莫景熙的棋子!
劍拔弩張的關頭,莫景熙根本沒有在意莫景瑜在想什麼,他猛然垂頭,恭聲說:“父皇明鑒!昨夜兒臣接到稟報,有個乞丐模樣的男人登門說要跟兒臣合作,自稱是藥王穀傳人,兒臣當時認定那人是個瘋子,根本沒有見他,就讓人趕走了!他後來去往何處,兒臣全然不知!父皇,兒臣不知道大皇兄做了什麼,但兒臣發誓,自己絕對沒有做任何不該做的事!不管大皇兄說什麼,有關於兒臣的一切,統統都是無端的汙蔑栽贓!”
莫景瑜一聽,好嘛,莫景熙這下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髒水全都到他身上來了!莫景瑜怒極,揚手就抽了莫景熙一巴掌:“你還狡辯!就是你做的!那是你的人!是你設計害我!”
莫景熙伸手一推,莫景瑜跌倒在地,爬起來,又把莫景熙推倒,騎在他身上,左右開弓,狠狠地打,眼睛都紅了:“就是你!你為什麼不承認?是你做的!是你害我!”
莫景熙本身就比莫景瑜身體弱一些,片刻功夫就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溢血,無法翻身。
“父……父皇……救我!”莫景熙如今的樣子可謂淒淒慘慘。
從一開始到現在的表現,和兩人的言語來說,莫景瑜所說的話,前後矛盾,他絕對有問題。但莫景熙喝了雞湯,而且他的辯解,聽起來是可以說得通的。
“住手!”莫雲齊麵色沉沉,冷聲嗬斥。
莫景瑜又打了兩下,才停手,從莫景熙身上下去,梗著脖子,喘著氣,又跪下來,對莫雲齊說:“父皇!從頭到尾都是莫景熙的奸計!我是中計了,他才是罪魁禍首!真的是他!我有錯,但隻是一時昏頭,莫景熙才是毒害父皇的真凶!”
莫景熙整張臉都腫著,有些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又跪下,帶著哭腔說:“父皇,兒臣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大皇兄瘋了,求父皇為兒臣做主!”
“你不知道?少裝了!有種你留在宮裏,過了今夜,看沒有解藥能不能活著見到明日的太陽!你敢嗎?”莫景瑜大聲問。
莫景熙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猛然抬頭,冷聲說:“我敢!父皇,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把我關起來吧!過了今夜見分曉!”
莫雲齊沒有理會莫景瑜,也沒有回應莫景熙的話,而是看向了伍思賢:“景殊,你對此事怎麼看?”
伍思賢恭敬地說:“父皇,兒臣從當前得知的信息來看,大皇兄有錯,但七皇兄是否有錯,需要進一步調查。”
“你懂什麼?”莫景瑜聽伍思賢有維護莫景熙的意思,立刻轉頭怒斥。
莫景熙心中卻沉了沉,伍思賢哪裏是在維護他?怎麼可能維護他?伍思賢說的重點是要深入調查。
“怎麼查?”莫雲齊問。
“關鍵是那個從七皇兄府中出來,又進了大皇兄府裏的人。抓他過來審問即可。”伍思賢說。
莫雲齊點頭:“把人帶上來!”
莫景瑜和莫景熙神色一變再變,下一刻,就見禦書房門開了,兩個侍衛把一個五花大綁的人抬了進來,放在地上,又躬身退出去。
隻見這人左臉大麵積的傷疤,左眼珠子灰白暗淡,麵容可怖,眼眸陰鷙。
莫景瑜臉色難看至極,莫景熙的臉腫得都看不出麵色了。
莫雲齊看向伍思賢:“景殊,就是這個人,你來審問吧。”
“是,父皇。”伍思賢起身,走到夏焱跟前,冷聲問,“你是何人?”
夏焱麵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來,一口吐沫啐在了伍思賢身上。
伍思賢麵不改色:“這是視死如歸了嗎?如果這樣的話,不必審問,直接拉出去斬首便是。大皇兄和七皇兄的事,還有其他辦法可以調查出來。”
夏焱一聽,神色一僵,開口說:“我是藥王穀傳人,夏焱!”
“你是何日來的京城?”伍思賢問。
夏焱冷聲說:“臘月十五。”
“昨日之前,住在何處?”伍思賢再問。
夏焱頓了片刻之後說:“住在城北的破廟裏。”
“工部的魏尚書安排人,臘月十八動工,把城北廢棄的廟宇拆除,建了一座收容流浪者的慈心堂,除夕前日才竣工。這中間,你住在何處?”伍思賢問。
夏焱額頭冒了汗。他是臘月十五來的,在京城轉了一圈,見過城北有個破廟,所以才這麼說。但事實上,他在進城當天,就住進了永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