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怎麼了?”聽到響動的車夫弓正擔心地問道。
“沒事。”南宮弈淡淡地說,須臾又冷冷地著看琉璃:“說!”
琉璃怔了怔,記起方才南宮弈問她是何身份?被誰追趕?追她的人可是家人?
這要她如何說呢?如據實說來,南宮弈在沒恢複記憶前是不會相信,這諾大的人世間,頭上的九天之外,還有聖界這麼一個結界存在?
更不會相信,他們的感情發生在那樣一個安寧詳和之地?
她現在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不過既然她冒充了範小薰這個凡人,那她就暫且用用這身份說事吧!
“此事說來話長啊!”她倏地皺起了眉頭,長歎一聲,一副痛不欲生,泫然欲泣之狀:“我雖生於高門大戶,可自小失了生母,繼母一直虐待,最近還逼迫我嫁人,我誓死不從跑了出來,方才那兩人便是捉我回去的家奴。”
她說完,又順勢一把抓住南宮弈的衣袖:“你看我這麼可憐,且收留我幾日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你不從。”南宮弈臉色更冷了幾分,倏地站了起來,長袖嫌棄的拂了拂,卻拂不開琉璃緊緊抓在手中的衣袖。
“放手!”南宮弈低喝道。
“想不到你竟然見死不救?”琉璃扁了扁嘴,眼珠轉了幾轉,埋怨道:“是你讓我不從父母之命跑出來的,我被追的這麼慘,說到底與你脫不了關係。”
“你的事與我何關?”南宮弈冷冷地道。
“這與你關係可大啦!我一心愛慕著你,心中已是非君不嫁,才會抗命逃婚的。”琉璃抽了抽鼻子滿臉委屈地道。
“你的心事與我沒任何關係。”南宮弈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她抓住自己衣袖的手:“請你將手放開。”
“啊!你這衣袖好像被我抓皺了,對不起!”琉璃放開了南宮弈的衣袖,卻又拉住他的手掌,很真誠地道:“看在我一心為你抗命逃婚的份上,收留我幾日吧?”
並不是她死皮賴臉地要留在他身邊,隻是這諾大的京城,她確實沒地方去了啊!
掌心傳來她手中柔滑溫軟的觸感,南宮弈的心中不由自主地顫了顫,可他的臉上還是維持著千年寒霜的模樣,看向她的眼神卻不再那麼寒涼:“我無意收留於你,追你之人已然擺脫,何去何從你自己權衡。”
他話才落,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傳來車夫弓正的聲音:“主子,豐悅錢莊已到。”
南宮弈輕嗯了一聲,臉色霎時帶了幾分嚴肅,深邃清冷的目光又往琉璃看了過去:“我有要事需處理,你在此下車回家吧!”
“我不回家。”琉璃見他又要趕自己離開,不由得有些傷心,眼中蘊了一點淚光,倔強的道:“那個家我不能回,他們總是虐待我,讓我吃不飽穿不曖,住破屋,還逼我嫁人,好不容易跑出來了,若回去非被他們打死不可。”
她故意將自己的處境說的可憐兮兮,想惹出他幾分同情之心。
可是南宮弈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