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急得汗如雨下,慌忙拉著琉璃道:“使不得呀!新娘子的紅蓋頭要待進新房後,由夫君拿著喜秤掀開。”
琉璃皺了皺眉頭,嘟噥道:“成個親怎麼這麼多規矩啊?”又往前伸出一隻纖纖玉手道:“弈你的手呢?”
南宮弈拉住了往前亂伸的小手,輕聲道:“進喜房吧!”
琉璃驀地將抓著南宮弈的手往自己頭上的紅蓋頭伸過去,在他的手指碰到紅蓋頭時輕輕一掀,紅蓋頭已被牽起,掛在她頭頂的鳳冠上。
眾人隻覺眼前一亮,隻見她妝容精致,五官絕美,目如點漆,一身火紅的嫁衣像天邊最豔麗的紅雲,本是最豔麗的姿容,卻偏又帶著絕俗的清麗。
不過,最讓眾人發呆的是,他們都沒見過這樣隨便掀紅蓋頭的新娘子。
琉璃隻是開心地望著南宮弈,調皮地對他笑道:“新郎官的手最為喜氣,用他的手掀紅蓋頭是喜上加喜。”
南宮弈見那紅蓋頭被掛在鳳冠之上,琉璃整張經過精心裝扮的小臉完全露了出來,很像一個精致的娃娃。
他心中一動,幹脆伸手將掛在鳳冠上的紅蓋頭取了下來,雙目流波湛湛,唇角邊微帶輕笑:“如此甚好。”人群中發出一陣低語,有笑的,有無奈的,有搖頭的,有說不懂規矩的。但大家都不敢大聲將情緒發出來,因為是太子成親,更因為上首坐著他們天翔國的皇帝呢!
不過角落裏,有一低悶的響聲,掩在眾人的聲響之中。
高風崖雙腳一個趔趄,差點站立不穩。
怎麼是她?原來她說的三天後成親,便是嫁給他最好的兄弟。
二十多年來,他隻懂練武跟公務,拒絕了不少上門提親的人,可他剛剛對一位女子有好感了,這女子卻說她要嫁人了,嫁的還是他最好的兄弟跟上級。
現實真是殘酷,這不就是讓他能看不能愛嗎!
高風崖失落地搖了搖頭,悄悄從後門溜走。
沒有人注意到高風崖這大內侍衛統領已經走了,他們的注意力全落在新郎新娘和皇帝的態度上。
須臾,坐在上首位的皇帝哈哈大笑:“我們太子妃來自元帥府中,彼有軍人風範,不想成個親也這麼不拘小節啊!”
眾人聽到皇帝大笑,這才暴出一陣奉承的大笑之聲。
“皇上說的是,太子妃的確是爽快人。”
“不錯不錯,太子妃乃妙人。”
“皇家得此佳婦,當真可喜可賀呀!”
琉璃抬頭上望,隻見上首坐著一位身穿明黃龍袍,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他身邊還坐著一位豔光四射的中年婦人,這兩位應當是皇帝跟皇後了。
南宮弈緊拉著她的手走到皇帝後後麵前跪下:“拜見父皇母後。”
既然大家都看見了新娘子真麵目,何不大大方方拜見。
“臣媳拜見父皇母後。”琉璃對著皇帝皇後盈盈下拜,舉止優雅有禮,恭敬有加。
“嗬嗬!太子妃這禮行的很規矩嘛!許是婚期突然,許多成親規矩未學,方讓太子在此掀了紅蓋頭。”皇後笑吟吟地對皇帝道。
皇帝點了點頭,撫著長胡子笑道:“太子妃天真活潑,朕甚歡喜。”又對琉璃笑道:“弈兒一向冷淡!希望你能令他將這壞脾氣改一改,讓他平易近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