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弈眼中冷芒微閃,低頭看著氣吐芬蘭,輕言淺笑的周若瑩,腦中突然浮現琉璃的影子,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她擺脫了下毒的嫌疑,可他知道她卻並不高興。
本想今晚去怡和殿看她,可想到那同心結,他的心又漸漸變冷。
他當初也以為那同心結是她編了送給他的,可她卻說,是替六公主送給高風崖的。
可六公主卻說這是琉璃故意讓六公主對高風崖死心而編,是琉璃親自送給高風崖的。
琉璃與六妹妹之間,到底誰在說謊?
“朕批閱奏章之時,不喜歡旁人在側。”南宮弈很快回過神來,淡淡的拒絕了周若瑩的討好。
周若瑩卻好像聽不出他話中的驅趕之意,溫言道:“皇上身側不是有小全子侍候在側嗎?皇上就拿我當個侍候之人吧!”
南宮弈見她還是要堅持留下來,眼底寒意大盛,將身體退離窗前,也退離周若瑩的身邊,語氣生硬的道:“周貴妃不是侍候朕的小全子,在此隻會讓朕分神。”
話已說到這份上了,周若瑩臉皮再厚,也不能留在此處,隻好向南宮弈盈盈告辭:“臣妾告退。”
她失望的帶著春草退了出去。
“娘娘,小心腳下的石頭。”春草提醒道。
周若瑩這才回過神來,見離禦書房已遠,對春草哀傷的說:“今天進禦書房的若是琉璃,他一定會讓她留下來。”
淒傷的回頭望著遠處禦書房的燭光,周若瑩咬牙切齒的說:“終有一日,你會將我留下來的。”
禦書房內已經恢複了平靜,小全子在站遠處默默恭候吩咐。
南宮弈回過頭來,看著空寂的房門口,低喃道:“今晚來的為何不是璃璃?”
雖然他沒到怡和殿找琉璃,可他已解除了她在怡和殿的禁令,他不去找她,她大可來禦書房找他,今晚若她來了,就算他對那同心結心有芥蒂,他還是會選擇相信她,無條件的相信她。
夜風從房門外灌了進來,帶著幾分冷意,他走到案幾前坐下,慢慢的抬頭對小全子道:“關門!”
第二天,琉璃一早起來,看了看窗外的天氣,陰陰沉沉的並不太好。她被禁足怡和殿很多天了,就算天氣不好,還是想到外麵走一走。
她一向就是個活潑的、不喜歡被困的人。她是罪臣之女,不能到宮外玩,在宮內逛一逛,總比老呆在怡和殿好。
帶著關嬤嬤慢慢的走著,呼吸著外麵新鮮的空氣,為免遇上一些她不想遇到的人壞了興致,專挑一些偏僻的角落走。
她以為挑偏僻的角落裏走,便聽不到一些閑言碎語,可她還是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
“聽說今天賢太妃與左丞相大人,帶著一批官員們,在金鑾殿中奏請皇上廢除皇後。”
“可不是,那陣勢可真大,我方才捧東西進去看了一看,金殿內黑壓壓的跪了一大片啊,都是請求廢後的官員。”
“皇後是罪臣之女,就算他們不請求,這皇後也要廢的,這批人也真是太心急了吧?”
“話不能這麼說,聽說他們是怕皇後上不忍心廢後,才跪地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