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琉璃臉上的疤痕已經完全消失,眼睛也已經完全恢複了光明
高風崖、月菊、關嬤嬤甚至守軒門的侍衛們,見到琉璃已經完全恢複,都替她開心。
午後,琉璃坐在梧桐樹下的搖椅乘涼,看著遠處蔚藍的天空、清晰的景物、五顏六色的鮮花、習習的涼風刮過樹枝的微晃,覺得擁有光明,是多麼美好的事。
因為知道失去的痛苦,才會珍惜擁有的美好。
琉璃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用耳朵享受著這一切。漸漸的,她覺得有些累,竟然眼皮沉重,想要睡覺
似睡非睡之際,一個頎長的身影緩緩走近,站在搖椅的十步之外,好像生怕驚擾琉璃睡覺似的,一動也不動。
“月菊你不是幫我拿安胎藥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回來了?”琉璃閉著眼睛也知道自己的十步之處站了一個人。
這個時候侍衛們不會進來巡邏,高風崖腳步重,關嬤嬤的呼吸重,那這位腳步輕呼吸也輕的人,定是月菊無疑。
可等了一會,月菊沒有說話,還是站在她十步之處,給她一種非常安穩的感覺。
月菊她怎麼了?琉璃心中奇怪,緩緩的張開的雙眼,卻跌進了一雙深潭似的眼睛之中。
他雕刻般的臉、頎長的身形與清冷孤傲的氣息還是那麼熟悉,可當她看清楚他的時候,卻讓她無端的覺得陌生。
“你怎麼來了?”琉璃緩緩的站了起來,麵無表情的對著他。
“聽說你得到了竺葵梗之葉,眼睛與容貌已經完全恢複。”南宮弈淡淡的道,深邃的眼眸像兩泓見不到底的潭。
“是的。”琉璃平靜的道,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若不是他讓周若瑩教訓她,她不會被賢太妃借機毀容失明,關嬤嬤不會被打,徐貴妃更不會被打死。
原以為再見到他,她可以對他視若無睹,可他站在她的麵前,她的心還是會覺得疼痛,還是會流血。
“你還好嗎?”南宮弈走近她,低頭俯視著她,就像一個俯視蒼生的王者。
“還不錯!”琉璃站了起來,避開他的眼睛望向遠處:“皇上今天過來找我,何事?”
她可不認為南宮弈是特意過來看她的。
“沒事不能過來嗎?”南宮弈淡然的問。
看著她那光滑白嫩如昔的側臉,和臉上那一絲絲泛起的紅潤,他稍稍安下心來。
“這麼說,皇上是來看我的?”琉璃冷笑了一聲。
她側過臉來,正視著南宮弈,嘲諷的道:“我的眼睛已經完恢複光明,不用再借拐杖行走,臉上也沒有一絲疤痕,容貌也完全恢複,皇上是否覺得不夠舒心了?特意過來教訓我一番?”
南宮弈聽到琉璃這無情的話,雙眸冷沉的厲害,長眉上揚,平淡的臉色霎時冷如冰霜:“雖然我讓你受了些委屈,困你在此,可這也是你故意隱瞞身份的懲罰,你不吸取教訓,卻總是想著我給你的教訓。”
困她在此,不聞不問,是他給她的教訓,這不止是她身份上的欺瞞,更因她總是對他視若無睹的眼神,讓他感到被漠視的憤怒。
“我就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我看不慣別人教訓我,更看不慣你借別人的手來教訓我。”琉璃連連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