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自月菊離開後,讓侍衛們扶她回房躺在床上。
她強忍著疼痛,指揮著兩位侍衛出去緊守軒門,另兩位則守在她的房門之外。
可她的肚越來越疼,臉色白中帶青,全身冷汗涔涔。
門外的兩侍衛焦急的不時進屋看看琉璃的狀況,嚇的手足無措,希望月菊能快一點帶齊老太醫回來。
疼痛一陣接一陣襲來,琉璃忍不住慘叫了一聲。
兩侍衛慌忙跑進房中,看到琉璃渾身似從水中撈出來似的,****一片,更令他們驚慌的是,在那一片濕漉漉之中,還帶著觸目驚心的血紅。
“娘娘你忍一忍,太醫快要過來了。”
“要不,我們找些藥來幫娘娘止痛吧?”
兩位侍衛急的快要哭出來。
“我……我等不及了,我……我要生孩子了。”琉璃有氣無氣的道。
“那怎麼辦啊?我們不會接生啊!我們是男人也不能為娘娘接生啊!”侍衛阿虎哭喪著臉道。
“娘娘你要堅持住,等月菊帶齊老太醫和穩婆進來便好了!”另一位侍衛丁義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男女授受不親,接生的人隻能是女子。如果女子難產,男性大夫可以進去幫忙,但需要遮掩產婦下身,產婦身邊須留著婆,男大夫對產婦的醫治都是通過穩婆替他完成的。
“我……我不……不能等了,你們替……替我燒些熱水過來。”琉璃喘了喘氣,又接著說:“幫我……幫我準備幹淨的剪刀。”
“娘娘要我們幫你接生嗎?不,這不行。”丁義嚇了一跳,慌的連連搖手。
“不……不用麻煩你們,我……我自己來。”琉璃咬著牙道。
如果她不自己接生,難道要她的孩子憋死腹中?現在馬死落地行,她這是被迫無奈啊!
兩個侍衛完全愣住,他們根本想不出一個受了傷的產婦怎麼自己接生。這要是一個弄不好,是一屍兩命的事啊!
可是現在情況危急,兩侍衛隻能應了。
兩人正要往房外走,琉璃叫住了他們。
“取……取當……當歸、地骨皮阿膠、黃芪各……各十克,三碗水熬為一碗端來。”琉璃喘氣著說。
“阿虎你去燒水,我去太醫院配藥熬藥。”丁義道。
阿虎點了點頭,正要與丁義出去,又被琉璃叫住。
“先……先拿些參片過……過來。”琉璃說完這翻話後,疼的再也沒力氣說話了,躺在床上喘著粗氣。
冷汗不斷的從她的身上冒了出來,她的衣衫已經完全被汗水濕透,此時羊水已穿,下身越來越濕,鮮血也隨著羊水滴落的越來越多,整張床單已一片通紅。
兩侍衛嚇的腿軟,立刻飛跑了出去。
琉璃滿頭大汗,那尖銳的疼痛仿佛永無止盡的折磨著她,身體上每一陣撕裂的痛,就像奪命的尖刀頻密的往身內中刺進去,這種巨痛比當初被腐蝕水淋潑的疼痛更難以承受,幾乎已接近人體承受的極限。
她抱著肚子滾在床上,不時發出幾聲禁不住的哀叫。
為了孩子,她絕還不能讓自己昏迷過去,她要讓孩子平安生出來,她要忍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