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牧昭,你別太囂張!”
饒是陳瑤再如何自製,此刻也被她這近乎挑釁的態度給激怒了。此刻,也不管陳陽安和沈氏曾經如何耳提麵命過,她腦海裏就隻有一個念頭——
她不想看見這個女人!
幾乎是念頭生出的那一刻,她便胡亂抓起身邊的物事兒丟了過去。
叮當哐啷聲驟然響起,舒牧昭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輕輕巧巧地避開迎麵而來的小東西,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優雅從容的樣子。
她本就是為了陳瑤而來,自然不肯輕易離開,眼見這個人快要失去理智,心頭還有些失望,卻不想,陳瑤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瓷器不亂丟了,針線也不亂扔了!
竟是陰惻惻地盯著她,那模樣就跟地獄裏出來的惡鬼一樣。
舒牧昭正心生疑惑,卻又聽她冷笑道:“舒牧昭,你不過是個寄人籬下被人利用的可憐蟲,我還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有膽量如此放肆的?難道沒人跟你說過,要不是你還有那點利用價值,早就不能活著了嗎?”
嗯?
這是要以退為進,從心理上擊潰她?
舒牧昭心頭泛起一抹冷笑,嘴角噙著的笑意也淡了些許,毫不掩飾地諷刺她,“瑤兒妹妹,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有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至於你口中所說的那點利用價值,你,甚至是你母親和兄長,不也是忌憚著?”
陳瑤愣了愣,沒想到她居然會以此為榮,更加不屑道:“你也就這點本事了。真不知道該說你蠢還是該說你可憐。被人利用,居然還笑得這麼開心?”
“好過被人嫌棄,一輩子都站不起來得好!”
“舒牧昭!你閉嘴!”
“我就不閉嘴,你咬我啊?”舒牧昭衝她挑眉,態度裏充滿了挑釁,那目光冰涼劃過她的雙腿,下一刻又聽她嘖嘖歎氣,幸災樂禍道,“聽說,你這腿,還是當年入宮時廢掉的。皇後娘娘不是很寵你的嗎?怎麼不給你醫好它呢?”
“不關你的事。”不想,陳瑤卻別過頭,絕口不提當年的事。若非舒牧昭親眼見過那姑侄倆的狼狽為奸,幾乎就要以為當年的事與她無關了。
想到當年,舒牧昭的思緒不自覺地飄遠,待回過神來,卻見陳瑤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眼裏躍動著近乎瘋狂的神色。
她皺了皺眉,不由得後退幾步,一時也沒開口說話。
這次反倒是陳瑤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之前在侯府裏不是待得好好的?為何現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尋釁生非?難道你之前都是假裝出來的?”
“我以為,這個原因,侯夫人或者陳世子已經告訴過你了!”舒牧昭別過頭,一臉冷漠道,“你們做了什麼事,又算計了什麼,難道心裏沒點數兒?何必又來裝無辜?”
陳瑤卻嗤笑道:“說起算計,你可找錯人了!有時間在這裏跟我過不去,倒不如北上去問問你們舒家二房的那些人,心裏又是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你說什麼?”舒牧昭驀地抬眸,如刀鋒般銳利的雙眸死死地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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