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請舒大小姐隨本王回江城府衙吧。”
舒牧昭驀地抬頭看他,眼裏滿是不敢置信——
本來說出那句聽憑處置的話,也不過是想要試探他的意思。卻不想,他竟然是存了將她收押的念頭,可她卻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畢竟,現在她隻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又豈能存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此時此刻,她站在眾人之中,神色沉靜如水,就這麼大大方方地看著慕容淩,並未就此做出什麼回應,卻又無端讓人不敢出聲催促。
可陳瑤卻看不下去了,嫉恨的目光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諷刺道:“舒大小姐真是好大的能耐,莫不是對淩王爺的處置有何疑問?”
“要你多事!”舒牧昭眼刀子斜過去,毫不客氣地回懟回去。
陳瑤臉上頓時青紅交加,想要找回一點麵子,卻又聽藺秋從旁道:“王爺,您不能這麼帶走舒大小姐啊!這件事本就跟她沒有關係,而且她還差點成為了受害者……”
“藺小姐,你這是在質疑王爺的命令?”沈氏好不容易才將舒牧昭送進衙門,自然容不得別人來搗亂,此刻看到藺秋這麼執著地為其求情,連忙打斷了她的話。
藺秋還欲反駁什麼,卻被舒牧昭拍了拍肩頭,頗是無所謂,“藺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相信,淩王爺公正無私,那些黑的也不會變成白的。王爺,你說是吧?”
慕容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既如此,本小姐就去紀大人的地盤轉一轉。正好還可以問問,陳管家的案子查得怎樣了!”
遠在府衙的紀守謙突然打了個寒顫。
舒牧昭從人群中走過,在與慕容淩擦肩而過時,突然回頭看了眼陳瑤,笑盈盈道:“瑤兒妹妹,你我相識頗久,想必也清楚我的行事風格。你說,我要是看一個人不順眼,會怎麼做呢?”
陳瑤臉色一變,緊緊抿起了雙唇。
按照舒牧昭的脾性,要是看誰不順眼,估計就直接動手教訓了。
所以,這既是在說她不屑於用這些伎倆,也是在警告自己麼?
舒牧昭如願看到她沉下來的臉色,眼裏劃過一抹嘲諷,眼角餘光瞥了眼身旁的人,隨即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慕容淩看了眼在場的眾人,說了幾句客氣話,也帶著閔東揚長而去。
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沒有在陳瑤身上停留過。
直到送走了所有人,沈氏才有空跟自己的女兒說上話,“瑤兒,這下可解氣了?”
陳瑤胡亂攪著手中的帕子,有些心神不寧道:“母親,你覺得,咱們算是扳回一局了嗎?”
“為何不算?”沈氏詫異道。
陳瑤頹然地靠在輪椅上,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許是她這般頹喪受挫的模樣太過反常,沈氏心裏的那點喜悅也沉澱了下來,小心地問道:“瑤兒,你在擔心什麼?我們的目的,不就是把舒牧昭送進衙門嗎?如今有淩王在,那舒牧昭更加不可能輕易脫身了!”
淩王!
陳瑤猛地坐直了身子,雙眼裏躍動著莫名的光,“我知道哪裏不對勁兒了……”
“哪裏不對勁兒?”沈氏湊過來問道。
陳瑤連忙抓住她的手,像是抓救命稻草似的,神色裏帶了幾分難以掩飾的慌亂和不甘,“母親,淩王跟舒牧昭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