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軍醫捋了捋白胡須,思考了片刻,不解道:“小姐指的是什麼?”
舒牧昭抿了抿唇,斟酌著該如何開口。陳晨的情況著實特殊,仔細追究起來,這也隻是她的猜測,並沒有任何痕跡可循。
可不知為何,她就是莫名地相信自己不會看錯。
越是起疑的地方,她就越要弄個究竟,此刻也顧不得是否合乎情理,直截了當道:“我指的是,一名待字閨中的女子,在不接觸任何外男的情況下,眉眼間會否出現已婚女子所特有的嫵媚之態?”
許是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問題,老軍醫很明顯地怔了怔,眉頭皺得緊緊的,越發不解道:“小姐,你為何會這樣問?”
舒牧昭便將陳晨的情況簡單說了下,末了才道:“老軍醫,我相信我的感覺應該不會出錯。可陳晨的轉變實在是太過反常,我又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向你請教了。你老人家可有什麼高見?”
老軍醫一時陷入了沉思當中。
過了片刻,他才緩緩說道:“此種情況,著實少見。小姐想必也清楚,若非經曆過男女之事,應該不會有這樣的神態。倘若不存在此種可能,那老夫覺得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嚴重一些。”
“怎麼說?”舒牧昭擰眉問道。
老軍醫踱了踱步,重新理了下思緒,這才說道:“老夫想了想,無非就兩種可能:要麼,在該女子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導致她有了此等轉變;要麼,就是經過訓練,或者是被人訓練過。否則,這種事發生在一個尚未出閣亦未經人事的女子身上,實在很難解釋得通。”
得了他的肯定,舒牧昭心情越覺詭異不安。
她讓李管家去查過陳晨這段時間接觸的人,卻發現對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並不存在想象中的“暗度陳倉”之事。排除掉這個可能,那還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得不到答案,她索性也不再勉強,又簡單問了幾句,便上樓休息。
而老軍醫離開將軍府後,提著藥箱徑自往醫館走去。
他每天都有去醫館坐診的習慣,這段日子雖說看顧著舒牧昭的傷勢,也顧不上醫館的太多事,可饒是如此,他不管多晚都要去看一看。
剛走到門口,醫館夥計卻急匆匆地跑上前來,神秘兮兮道:“李叔,您可終於來了。有位貴客,已經等您很久了。”
“哦?什麼貴客?”老軍醫捋了捋白須,好奇道。
那夥計努努嘴,指了指堂內一站一坐的男子,一臉敬畏道:“李叔,對方似乎身份不簡單啊……”
老軍醫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醫館裏,病人從沒有貴賤之分。你小子,可是把老夫平常教你的都忘記了?”
那夥計連道不敢,把他迎進去後,連忙消失在他麵前。
老軍醫繞到桌子後坐下,打量著眼前氣度不凡的男子,眯著眼問道:“來看病?”
來人不是旁人,卻是慕容淩主仆。盡管他已經低調地穿了件素色長袍,奈何一身卓然氣度太過惹眼,依舊讓人不敢小覷。
聽到問話,慕容淩也隻是點點頭,如實道:“聽聞江城有位李菩薩,妙手仁心,救人無數,更難得的是手上無數良方秘藥,能解尋常大夫所不能解的病痛。今日在下冒昧前來,實乃想找李神醫尋一味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