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忠夷伯府前些日子上了一本折子,彈劾你們侯府罔顧人命毒害朝廷命官的家屬,皇上知道後,龍顏大怒,當即下了聖旨,要削掉侯府的爵位。如今,聖旨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陳陽安臉色大變,整個人驟然失去了力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防不住。
懸在頭上的這把刀,終於還是落到了他們的頭上。
隻是,他沒想到,居然是忠夷伯府做的好事!
他醒來之後,就聽陳子鳴提起忠夷伯府上門的事,可那會兒他遭人暗算陷入昏迷之中,侯府內能夠出來主持大局的隻有他的母親。依照母親的性子,必然不肯同意徐管濤的要求,親自登門去給徐曼凝道歉的。
於是,徐管濤便轉道去了輔國將軍府。
那日的密談,對方嚴防死守,陳子鳴並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可誰想到舒牧昭這麼狡猾,居然能夠說動忠夷伯府,去做了這個出頭鳥。
“徐管濤這個老匹夫!”他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想到現在侯府的處境,一個頭兩個大,一時間隻能將希望寄托到那女子身上,“娘娘讓你親自走這一趟,可是有什麼應對之策?”
那女子點頭,“娘娘的意思,侯府與她休戚與共,這個坎兒肯定要幫忙度過的。雖說皇上聖旨已下,但畢竟還在路上,既如此,此事就還有轉機。”
陳陽安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急道:“什麼轉機?”
“娘娘說了,聖旨雖下,但侯府能不能接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兒。”那女子道,“若是這道聖旨半路出了意外,勢必又要追查一番,到時除爵廢侯的旨意就會拖延下去。隻要在這段時間裏,侯府能解決掉來自將軍府的麻煩,憑借國舅爺在朝堂上的影響力,再有娘娘從旁周旋,要扭轉乾坤並非難事。”
這一番話,說得陳陽安熱血沸騰,心中熄滅的火苗刹那間燃了起來。
他一直以為,有舒牧昭在,想要做什麼都頗受掣肘,更別提擺脫掉了。可就在這瞬間,他忽然茅塞頓開,仿佛茫茫大霧中有了指引的方向。
一時間,那股頹喪一掃而光,他又恢複了以往的桀驁算計,信誓旦旦道:“你回去告訴皇後娘娘,她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皇上麵前,就請她與國舅爺多美言幾句,我這裏一定會將此事完美解決掉的。”
“這也正是娘娘的意思。”那女子連忙道,又囑咐了幾句,便趁著人多偷偷離開了媚香樓。
此次,她前來江城,實在是情非得已。可這一趟,似乎收獲也不小。
她帶著宮中來的小太監趁夜離開,隻是馬車剛轉過媚香樓拐角的小巷,卻被人突然攔住。
她不悅地掀開車簾,卻在看到抱劍而立的閔東時,臉色大變,整個人絕望地靠在了車壁上。
“沉巧,別來無恙啊!我可是找你找了好久的!”閔東冷冷一笑,手一揮,身後的暗衛頓時潮水般湧了上去,將馬車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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