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大言不慚。”這次連刀宗彧也不太相信她,武器不能讓人靠近,那該如何使用?

陳青歡不顧他們質疑的目光,直接讓小毛點燃了腳下那根□□,“都往後退一退,小心點。”

滋啦作響的火光在漸漸昏暗的天色中格外亮眼,除了見識過的小毛往後退了兩步,其他人都忍不住想湊上前去。

火光一路燒到頭,在假山處沒了光亮,就在這萬物沉寂的一瞬間,震耳欲聾的巨響炸開在天地間,隻見正中間的假山中迸發出一團光亮,假山頓時化成一塊塊碎石四處飛濺,煙塵飛散在空中。

所有人驚嚇之餘下意識閉上眼,擋著頭直往後退,以為自己是第二次見的小毛人都傻了,這東西不是會飛上天空變成花朵嗎?

“啊——怎麼了!”最失態的莫過於幫忙製作的那幾個宮人,其中一個直接嚇得滾到地上。

巨響隻有一瞬,可其餘威久久不散,此刻這裏已經回歸平常,眾人還躲在遠處不敢靠近,假山的殘骸就在腳邊,仿佛那是自己的屍體一樣。

剛才還不屑陳青歡好意的提醒,這時隻覺得自己差點離開這個世界,經此一事誰還敢隨便跟她頂嘴,“這東西,竟恐怖如斯?你……不,二公主,這等武器你是從何而來的?”

陳青歡並沒有為他們的失態感到奇怪,她有一說一道:“這叫□□,是我從一本書上學來的製作方法,我說話從不誇大其詞,我說這能幫敖榙贏得這場戰爭,它就可以。延西辭為開戰一事準備多年,延國兵力本就雄厚凶悍,就算我們加上寧夏也不一定能打過。但有了□□,隻要我們好好製定作戰計劃,有很大幾率可以不戰而勝。”

“我預估延國不足一月就要發兵,這段時間我要敖榙聚集大部分的勞力做□□出來,具體事宜我隻跟這場戰事的核心人員討論,皇上、陳將軍、李丞相,你們覺得如何。”

她好像在詢問,語氣卻分明是下命令,但在場的人誰都無法說個不字出來,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即使是現在這種情況,她依舊是這樣一副謙虛的模樣,深不可測。

“太強了,有了這個東西,我敖榙必勝!這一物可抵十軍啊。”陳將軍臉上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你在哪本書上看見此物的製作方法的?”皇帝不愧是皇帝,瞬間便抓住了重點。

陳青歡笑了,看來他還沒完全看清自己是什麼人,“我在延國將□□製作了出來,還能揣著它從延國逃出來,是因為我深諳一個道理,隻有抓在自己手中的東西才能真正稱之為自己的東西。”

“□□的製作方法,我會分成十個步驟教給工人,每批人隻能學習其中一個步驟,最後最關鍵的步驟由我親自完成,若是我發現有人偷學了其餘的步驟,我會拉著整個敖榙跟我一起陪葬。”

“我能做出□□來,也能做出其他更厲害的武器,延西辭就是不信我,才讓我現在還能活生生的站在這裏。話已至此,是我們上下齊心共渡難關,還是爭得你死我活讓延國坐收漁利,在於皇上的一念。”

她要刀宗彧好好權衡利弊,不要把壞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刀宗彧豈能聽不懂她話裏的意思,他望著淹沒在夜色中的她,心情複雜。

她在延國一定受了很多苦吧,所以才能做到萬事周全,以求自保。

“朕信你,有了你,敖榙這次一定能挺過這個難關。”

“皇上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陳青歡被延西辭逼得過於敏感,以致於她潛意識裏把刀宗彧當成了延西辭一樣的人,她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點,那就是自己是刀宗彧的親生女兒,刀宗彧後宮中隻有兩女,所以他心底還是心疼她的。

延國那邊正在整頓軍隊,延西辭聲勢浩大,打著護國的口號誓要踐踏敖榙,而敖榙這邊卻消無聲息,連他們敖榙人都不知道宮裏在忙些什麼。

寧夏收到敖榙陳將軍求助消息的同時,也收到了偵查延國軍力的消息,國主反複斟酌後選擇倒戈向延國,向天下宣布革除盛安聖女與青歡聖女的身份,與敖榙再無瓜葛。

所謂聯姻,不過是求一時之和,再尊貴再親近的女人,也是說棄就棄。

盛安請求刀宗彧讓自己親自出使寧夏說服國主出兵相助,刀宗彧摸著她布滿淚痕的臉,讓她安心做好敖榙皇後便好。

“任何事都不該讓你受委屈。”難以想象,平時十分冷漠的他竟能說出如此柔情的話。

盛安心中絞痛,望著他的雙眼欲言又止,終究沒能把想說的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