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晴姑姑也是打趣道:“郎君這副模樣,便是禮節不周到,我看那些人也不會說些什麼。”
額...
說到底,西晉也是一個看臉的時代啊!
“應元兄,姑姑,你們便別打趣我了罷,如今時間也不早了,我等便快些出發罷。”
江統卻是輕輕搖頭。
“此事不急,我們再等一會兒。”
再等一會?
王生眉眼微皺。
“難道此事有變故?”
江統臉上的表情倒是輕鬆,看起來不像是有變故的樣子。
果然,江統後麵的話讓王生懸著的心徹底放了回去。
“自然是沒有變故,今日我約了處仲兄與陽仲兄過來給你助威,便先等一等他們。”
王生在江統這句話中嗅出了別樣的味道。
“助威?”
江統嗬嗬一笑,似有深意的反問了王生一句。
“郎君覺得太子宮中都是一心為太子做事的人?”
“嗯?”
莫非這太子宮裏麵的人還有些複雜?
“還請應元兄明言。”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便有爭鬥,太子隻有一個,屬官卻有成百上千,但太子的信任與寵愛就隻有這這麼一點...”
江統沒有繼續說些去,但他的話王生已經明白了。
“應元兄的意思是這太子宮有好幾個派係?”
“派係倒是沒有,但別有用心者可是不少。”
“再者說,即便太子宮裏麵的人都是一心為殿下著想的,但以郎君寒門背景,他們豈會正視郎君?”
這便是‘助威’原因了。
王生嘴角漸漸勾了起來。
好在他對太子宮裏麵的事情也做過最壞的估計,是故現在臉上依然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目視王生的臉色,江統心中有些詫異。
他原本以為王生在聽到這個消息就算不大驚失色也會變幻臉色的,但是如今小郎君卻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這頓時勾起了江統心中的好奇心。
“郎君不怕?”
“怕?”
王生臉有異色的看著江統,問道:“我為何要怕?”
“太子宮的那些人可是...”
江統話沒有說完,莊外卻是傳來一陣大笑聲:
“哈哈哈,小郎君說的對,太子宮的那些人我等為何要怕!”
王生與江統都把頭轉過去。
外莊門口,身著錦衣的王敦大笑著從外莊莊門走進來,在他身後,潘滔一身華服,臉上綴著笑靨。
“處仲兄,陽仲兄。”
王生與江統皆是行禮。
王敦擺了擺手,說道:“太子宮的那些人家世清高,但我琅琊王氏絲毫不怕他,他們若是敢在郎君麵前耍威風,得看我王處仲同不同意。”
潘滔也是微微頷首。
“我家世雖然不如處仲兄,但在越府一畝三分地上也算是有些名氣,料想太子宮的人也不敢小看郎君。”
王生眼睛微紅,心有感觸的說道:“小子何德何能,能得諸公如此看待。”
“小郎君此言差矣,你我都是誌同道合之輩,伯牙見鍾子期,奏高山流水之音,我等沒有伯牙之才,便隻得幫你助助威了。”
“不錯,郎君大才,隻是沒有一個好出身,這次進宮拜見太子殿下可是郎君的機遇,以郎君之才,定然可以名揚天下!”
一如既往的看得起我啊!
王生心中感動,剛想說話,莊外又有一陣豪爽的笑聲傳來。
“今日是郎君做大事的時候,我等豈能缺席?”
王生定眼看去,隻見莊門外站著兩個身披官服的男子。
一個是杜蕤,一個是魯瑤。
“子美兄,子玉兄。”
王生眼睛濕熱,胸口有一股暖流積蓄,經久不息。
元康八年
看來自己是不會孤單了。